穀欣月擦了擦手跟著二丫走出來,隻見一個自行車的後座上帶著一個木頭箱子,上麵蓋著一層羊皮氈子。
“你們要買多少?”賣油條的拿出秤杆,打開箱子。
買多少?
穀欣月第一次買,也不知道買多少, 不過家裏人多,少了肯定不夠吃。遲疑了片刻說道:“買三斤吧”
賣油條的一聽,手指一顫,手裏的秤杆差點掉地上,三斤?他四個村子走街串巷下來也不過才賣三斤。
穀欣月一開口就要三斤,這是遇見大客戶了。
因為平日裏一天也賣不出去多少,所以他每天炸的也不多, 他稱了一下箱子裏所有的油條才二斤二兩,都給了穀欣月。
臨走的時候,賣油條的還說:“要是下次還買,可以提前一天跟我說,我多炸些出來”
吃個油條還得提前預定?
“油條好香啊”
二丫砸吧砸吧小嘴。
穀欣月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拿出兩根,每人給了她們一根:“吃吧,小饞貓”
她又拿出來三根放在一旁的小竹筐裏,這些留給歐曉東。剩下的這些,等婆婆回來一起吃。
二丫鼓著腮幫子叫道:“媽媽,奶奶回來了”
穀欣月見和桂英拉著穆融雪回來了,一臉愁容,眼睛紅紅的。
“娘,怎麼啦? ”
和桂英歎息道:“真沒見過張巧紅這樣當媽的,兒子是自己生的,這閨女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呀。大冬天的讓融雪用冷水洗尿布,你看把孩子手都凍成啥樣兒了”
穆融雪小手紅腫的像個豬蹄,握都握不住。
“姐姐,你疼不疼?”二丫弱弱的問道。
穆融雪的目光落在二丫手裏的油條上,她長這麼大,也沒吃過幾回,咽了咽口水。
“二丫,去給姐姐拿一根油條過來”
穀欣月從房間裏拿著凍瘡膏走過來,輕輕給穆融雪抹上,這次她看穀欣月的眼神裏沒有以前那麼冰冷了。
“這裏是怎麼弄得?”
穀欣月突然發現穆融雪的左側臉頰上還留著紅紅血印子。
“我給弟弟烤的尿布沒烤幹,娘就打我”穆融雪一邊吃油條一邊說,可能餓極了,也顧不上疼了。
和桂英心疼的說道:“張巧紅非得說孩子發燒是因為尿布沒幹。她把自己個兒摘的倒是幹淨,我親眼見她昨天抱著孩子在大街上顯擺,那麼點個孩子,這麼冷的天不凍壞才怪呢”
“娘,你別擔心了,我一會兒過去看看”穀欣月安慰道。
這個張巧紅也真是夠作的,生個兒子恨不得讓全村人都看看。這馬上要過滿月了,還張羅著要大擺酒席呢。
自然擺酒席的錢都是讓公公婆婆來出,她是一分錢也不會往外拿的,但是收的禮錢都得歸她,以前生這三個丫頭的時候都如此,這次生了兒子,她更要大操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