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她才有些上火。
塗山越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大。
可事實是她有求於人,又不好說太多,隻能在心裏暗暗著急。
總不能人家好心好意幫她的忙,還要被抱怨不夠盡責。
恰好今日高層弄了酒會,給她和塗山越補接風宴。
這樣一來,塗山越更加脫不開身去管褚雲羨。
為了穩妥起見,在扶光再三暗示下,他終於聯係了慕雪,讓她將人先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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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夜色沉靜如水。
塗山別院。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褚雲羨聽見了慕雪數落塗山越的聲音。
“本來別人就要灌你和有蘇零琅,你倆倒好,互相還杠上了?腦子有泡吧你們?!”
塗山越打了個酒嗝,不服氣地反駁:“是她先灌我!惡毒的女人,老子幫她唔……”
話沒說完,嘴便被捂上,被慕雪暴力拖回了房間。
院中靜了下來,隻聞北風亂撞門窗的聲響。
褚雲羨睜開眼,神識悄然飛去了遠方,隻見一棵梨樹巨大如亭,花瓣似雪般飛落。
時常能看到她在此處,一待就是很久,他總是透過神識,與她共賞此景。
現在的她,應該也醉了吧……
聽聞她自小戀慕哥哥,可是知道他婚期將至,心裏覺得難過?
褚雲羨緩緩坐起身,睡意全無。
再次感應她位置時,畫麵飛速變幻……說明她已經沒在之前的地方。
再看到熟悉的景致後,他神色不由一怔,飛快地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形象,取出一件披風,便推門而出。
繞著別院外的圍牆尋找,在茂密的灌木叢後,他瞥見一抹紅影,孤零零靠坐在牆角。
單薄的身軀被遮掩得很好,若不是他能感應到她,恐怕從這裏經過,也不會發現此處藏了個醉鬼。
心中好似被刺紮了一下,他走到她身前蹲下。
醉鬼垂著腦袋,對旁人的靠近毫無所覺。
厚實而寬大的披風蓋在了她身上,褚雲羨動作輕柔地推了推她,溫聲喚道:“姐姐。”
她醉得不輕,閉著眼沒有反應。
褚雲羨心底湧上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緊緊地擰起眉心,感覺不太舒服,忍不住酸酸地嘀咕了一句:“……就這麼喜歡他嗎?”
喜歡到即便醉成這樣,還是想要離他近一些,甚至害怕自己的出現給他帶來困擾,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若不是被他發現,她大概會在這裏坐一整晚,等醒來後再悄無聲息地離開。
到那時,便無人知道她曾來過……
確認她沒有意識,褚雲羨膽子大了些,捧起她的臉,借著月光細細描摹。
等他回過神時,冷豔的容顏已經近在咫尺,長睫如鴉羽輕闔著,呼吸輕而均勻地打在他的唇邊。
無意間的誘惑最為致命,他頓感口幹舌燥,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眸底暗色如波濤洶湧。
隻差一點,他就不自覺吻上了她的唇。
這似乎,有些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