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以白綾覆住雙眼,哪怕是站在仙門弟子中,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手中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法訣,簡單地手勢被他做得賞心悅目,引得周圍的女修頻頻投來打量的目光。
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身上沒有半分魔氣波動。
塗山越這小子,竟然把他帶到了無極宗!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往開會地點走去。
前腳剛走,那個認真練習布陣的少年便偏過了頭,似透過白綾望向她的背影……
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就去褚雲羨麵前晃了那麼一圈,這人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發現了“相思”的功能。
不僅如此,短短幾日,他已經使用得非常熟練。
自從發現能感應到她後,他時不時就看看她在哪裏,都快形成了習慣。
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變態,但又克製不住對她的好奇。
今日被帶來了仙門弟子聚集之地,他才知道“有蘇零琅”有多知名,時不時就能從旁人的口中聽到關於她的言論。
除了實力和美貌無人質疑,其餘的……都不太好聽。
聽得越多,他眉頭皺得越緊,尤其是那幾人言語譏諷,嘲她倒貼塗山越都被嫌棄,嫁兩次也沒嫁出去時,他心中的不悅達到了極點。
手下陣法逆轉,“轟”一聲巨響,不偏不倚將那幾個嘴碎之人炸了個正著。
弄出的陣仗不小,原本仙氣飄飄的幾個弟子變成了幾坨黑煤,看著有些滑稽。
周圍安靜了一瞬,又響起一陣哄笑。
“抱歉,失誤。”
褚雲羨語速慢吞吞,還有白綾的加持,“失誤”這一說法格外站得住腳,隻是他的神情和動作,看上去沒有任何歉意。
那幾人隻覺受了無妄之災,皆怒氣衝衝地瞪向他。
其中一人尤其生氣,說話也不好聽:“眼睛不好就去治,來這裏害人做什麼?!”
其中一人仔細看了看他,拉了拉那人衣袖,小聲道:“算了吧,好像是首席師兄帶來的人……”
褚雲羨幹了自己想幹的事,才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神識又跟著扶光飄進了議事堂……
會議結束後,扶光攔住塗山越,傳音道:“他是魔族,如今又沒有記憶,你把他帶到仙門,萬一被發現身份怎麼辦?”
“這個年紀就是要多接觸同齡人,老是一個人關在院子裏多無聊。”
塗山越有自己的想法,老神在在地戳她心窩子:“我自有辦法,不會傷害到他的,他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弟弟,不用你操心。”
“……”
扶光咬牙切齒,好一個不用她操心。
當初褚雲羨混入補天宗,是褚雲傾送進去的,改變了容貌和氣息,具體用了什麼辦法她不知道。
能長期壓製魔氣,一定不是什麼正常手段。
褚雲傾早早就為他定了結局,又怎會真的憐惜這個弟弟?
塗山越不一樣,作為仙門丹修第一人,大概率是搗鼓了什麼丹藥,暫時壓製住了魔氣,趁機帶他出來溜達。
這類丹藥好處是不會受什麼折磨,壞處是時限短。
若是沒注意時間,褚雲羨眾目睽睽之下產生魔氣波動,這跟掉進狼窩裏的小羊羔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