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姆的思維很簡單,就是讓這些老僵屍帶著一群小後生們去英國的角落裏把邊邊角角的廢料也好、珠寶也罷,全都掌握在自己手裏,要麼打包運走,要麼等國內的伯樂過來撿破爛,至於誰能揀漏,就是各自的眼力問題了。而在他們搜集廢料的過程中,也就產生了安格爾頓最需要的情報。
克裏斯托弗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在他看來每天坐在辦公室裏計算這些往來商品的數量、規格以及估算價值實在是種難以忍受的生活,尤其是他還在整天看到報紙記錄著太平洋戰場以及非洲戰場的慘狀時,他就頗難控製自己的衝動,他很難理解的是自己的工作與促進戰爭結束有什麼關係?
因為工作的原因他經常去附近的軍用機場,來到英國已經三個月了,但是跟他打交道的航空機組已經換了三撥,他很知趣的沒有去問為什麼,二十五架飛機回來二十架飛機的那晚專門召開的盛大晚宴,已經提示給他為什麼。
與克裏斯托弗不同,克裏斯對自己的工作很有興趣,作為一個曾經在垃圾堆裏尋覓吃食的人來講,他很清楚這些看似垃圾的商品中蘊藏的豐富信息,為了找到吃的,他曾經翻遍了洛杉磯的數個大酒店,藍寶石酒店的廚子做牛排時一般比較鹹,所以當他發現有一堆內華達人去那裏住宿的時候,他就知道晚上的加餐沒有了,最幸福的一次是連續一周藍寶石酒店招待的都是口味比較淡的日本客人,味道濃厚的牛排全被客人們遺棄了,那是他最為快樂、滿足的一個月。
1943年初,新招募人員入職半年之後,安格爾頓終於意識到還有一批手下可以使用,自己不需要再整天為一些極其瑣碎的事情耗費精力,終於決定從新成立的兩家公司中抽調一批精幹人員來完善自己的分析室。
“總統對我們的工作還是滿意的,”這天下午茶時間,安格爾頓主動提起這件事,“上個月我把英國的生產能力做了一個估算,給白宮送了一份。”
“哦?”卡萊姆深吸一口氣,“他們沒對咱們如此親近華爾街的行為提出異議?”
“華爾街而已,”安格爾頓一笑,“隻要麵子上過得去,不給別人太多的把柄就可以了,白宮背後還跟華爾街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呢?”
“下一步的問題比較嚴重,”安格爾頓的眉頭緊鎖,“總統希望更多的了解歐洲大陸的情況,目前我們隻能通過英國人獲取部分歐洲大陸的情報,但是之前我們的行為似乎引起了英國人的警惕,孟習兒那個老東西向我試探過幾次,被我擋回去了,但是這麼長久下去也不是個問題。”
“嗯,我明白”卡萊姆,“未來一段時間內咱們的工作重點需要改變一下了,英國的情報搜集已經到達一個極限了,在繼續下去也隻能暴露我們自己的實力,所以我覺得把約翰席臘爾推到英國情報局的內部。”
“什麼?”安格爾頓一驚,“就是那個你經常與之打交道的黑道販子?他是英國情報局的人?”
“嗯,是,”卡萊姆肯定他的建議,“我曾經委托湯姆鮑爾通過銀行搜集一下這家夥的家庭信息,沒想到他家人的保密信息還挺高,對方一下就追查過來,幸好當時湯姆鮑爾用的是摩根財團的公司,才讓英國人消停下去,不然就出大問題了。”
“那你確定這家夥會誠心為我們辦事麼?”安格爾頓不放心。
“誠心?”卡萊姆一笑,“怎麼可能,他畢竟是個英國人,我的意思是畢竟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在英國情報局內部肯定會成為親美團體中的一員,再者來說他的思維畢竟還是我們熟悉的,如果英國人準備用他,我們將很容易推測英國人的下一步策略,更何況我們已經成功策反了他的幾個手下,到時候這幾個人會成為我們在英國情報局的釘子。”
“好吧,聽你的,”安格爾頓疲憊的揉了揉眉頭,“有機會我在英國人那邊幫這位朋友提一下,有我的幫忙的話,他提升職位的空間可能會大一點。”
“嗯,那就拜托你了。”詹姆斯卡萊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過一段時間,我準備去一趟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