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李鬱:我想屠乍浦滿城,可又不(2 / 3)

3發炮彈陸續打穿艙室,那個大喊大叫的旗丁,被打成了爛茄子。

血,糊了一臉。

他跌跌撞撞的衝到甲板,聽到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主桅杆,斷了!

上千斤的桅杆,帶著幾百斤重的硬帆,緩緩的砸下。

傾斜的方向,卻是朝著自己來了。

他被氣浪掀翻,腦子還處於混沌狀態,竟覺得似乎躲不開。

“主子,小心。”

一個忠心家奴,急切的推開了他。

豐升一頭栽倒,墜海了。

塞翁失馬,禍福難料。

他在海裏撲騰,抓住了一塊木板。

浮出水麵時,看到了壯觀的一幕。

那艘凶狠的紅單船,駛到了自己那艘冒黑煙的座艦旁。

隔著幾十米,一輪齊射。

……

海水為之震動,摧毀場麵極度壯觀。

不能說是摧枯拉朽,隻能說是四分五裂。

船斷裂成了兩截,海水倒灌。

甚至引起了旋渦,卷走了一些逃命的水手。

“完了,大清完了。”

豐升哀鳴,淚水混合著海水。

戰場,慢慢的安靜下來。

乍浦水師被摧毀11艘船,其餘的狼狽逃竄。

李氏水師也放棄了追趕,因為實在是無力。

4艘戰船受損嚴重,有一艘甚至主桅杆都被打斷了。

韋子龍的座艦,也是傷痕累累。

尾舵也出了點小問題,似乎是被卡住了。

“就近找一處小島嶼修繕。”

乍浦外海,有不少零星島嶼。

絕大多數是無人居住的,隻有漁民偶爾停靠,修繕船隻,躲避風浪。

……

南灣炮台,眾炮手愕然的發現

旗營水師如同喪家之犬,冒著黑煙回來了。

馬副將一臉不可置信:

“敗了?”

沒人敢接話,直到半個時辰後,艦隊駛入灣區。

所有人如墜冰窟,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再望向海麵,心中莫名升起了巨大恐懼。

什麼樣的敵人能輕鬆擊敗強大的乍浦水師?

城中,哭聲一片。

旗人婦孺們,急切的尋找著自家的漢子。

不時有人癱軟在地,哭的傷心欲絕。

海戰,沒回來的隻能立衣冠塚了。

此戰,1600旗丁折損過半。

餘者還有2成帶傷,以如今的醫學水平,大部分人依舊會死亡。

科學:“細菌、病毒侵入人體,所引發的局部組織和全身性炎症反應。”

玄學:“命。”

每一個傷愈歸隊的老兵,都是幸運兒。

軍中,以傷疤為榮。

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都堅信,這是命硬,老天爺賞臉。

所以很容易就成為基層軍官,沒人會不服氣。

……

乍浦城中,大夫都還在忙碌。

鋸月退,止血,包紮,煎藥。

一名麵如金紙的旗丁,也知道命不久矣。

對著榻前哭泣的妻兒,小聲的安排好後事。

能死在家中,家人簇擁,也是一種幸事。

比起那些隻能在門外燒紙喊魂,淒淒慘慘戚戚的街坊,知足了。

當天,傷者就死了6個。

次日,又死了5個。

實際上,李氏水師也沒好多少。

海戰的傷員,多數是炮擊造成的。

被炮彈擦到,就得少個零件。

隻有那些被碎片木刺濺到的,稍微輕一些。

船艙底部,攜帶了高純度的烈酒。

把傷員抬到荒島灘塗上,先狠狠的灌一大碗烈酒,然後大斧頭鋸肢。

架起大鍋,把匕首放裏麵煮一會,然後撈出來,挖開傷口,切掉腐肉或是殘存異物。

最後用烈酒衝洗傷口,再拿棉布包紮起來。

這個過程,慘烈已經無法形容。

慘叫聲直衝雲霄,嚇的一群群海鳥逃離島嶼。

韋子龍一言不發,看著忙碌的水手們。

這些救護措施是主公親手擬定的。

雖然不懂為啥,但是照辦就行了。

主公英明神武,上知天文下知藝術,中間還懂點醫學。

……

“韋大人,怎麼辦?”

“砍伐樹木,搭建一些簡易棚子,受傷的弟兄們扔下,留5個人下來照顧他們,食物、火槍留下一些。”

“遵命。”

不遠處,反複潛水觀察尾舵的水手終於發現了故障。

被一塊敵船的破碎木板,卡住了。

花了半個時辰,將這塊板子給切開了。

各船受損的硬帆簡單修補後,重新掛上桅杆。

中式硬帆的優勢就是,即使有破損,也隻是損失部分風力。

而西式軟帆,破一處就徹底失去利用風力的功能。

在使用成本,維護成本,還有複雜程度都遜於中式硬帆。

島上有淡水,趕緊取用儲存了一些。

之後就起航執行封鎖乍浦港的任務。

次日,

清軍南灣炮台,眾人驚訝的發現了4艘大船,安靜的停泊在外海。

因為在射程之外,所以誰也奈何不了誰。

戰船挑戰炮台,一般來說都是輸的。

因為,炮台不會沉。

所以韋子龍不敢冒險,他不確定炮台的火炮威力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