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兒子哭訴,要求發兵解救小媽。
“爹,如今多事之秋,嘉興城不容有失。城裏攏共就1000多號兵,不能隨便調動。”
“啊呸,你這個龜兒子。那可是你小媽呀,再晚幾天,怕是要~”
陳副將被罵的狗血噴頭,狼狽不堪。
他老爹罵急了,拄著拐杖要去知府衙門評理。
“爹,別罵了別罵了。”
“那你發兵?”
“發。”
陳副將派人打聽了一下,這股流匪數量不多不少,武器簡陋,僅有刀劍。
如果能夠拿下,也算是軍功一件。
於是,他以剿匪的名義知會了嘉興知府。
將兩營1000號人馬,拉出去800人。
主打一個老虎搏兔,速戰速歸。
嘉興協開拔,苗有林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他在城門外放了兩個暗樁,一看到大軍出城。
一人回去稟告,一人沿途監視。
他率部沿途做案,把嘉興協慢慢的往北吸引。
在運河畔,兩方交戰了一次。
苗有林深諳人性,將陳參將的小媽給弄了個慘不忍睹。
光,豬一般,扔在了官道上。
旁邊還豎起了木牌,主打一個精確羞辱。
……
陳副將被激怒了,下令兩路追擊合圍這股膽大的流匪。
他要親手砍下這些人的腦袋,掛在陳家莊外。
否則,陳氏顏麵盡失。
綠營兵的行軍速度遲緩,2天才走了50裏路。
苗有林很緊張,他這個誘餌當的驚心動魄。
嘉興協瘋了,咬住了就不放。一天當中,就廝殺了3陣。
他已經折損了30幾號弟兄,狼狽不已。
主要是沒攜帶遠程武器。
綠營雖然戰鬥力不強,卻擅長欺負人。
隔著老遠的就是一通箭矢鉛子,然後再嗷嗷衝過來。
他又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浙北逃亡的日子,也是被一股團練這樣壓著打。
戰事一開,百姓們都紛紛逃亡。
苗有林部一路慌不擇路,逃進了一處無人村子。
結果發現前方不通。
村莊三麵臨水,被堵住了。
“當家的,怎麼辦?”
“死守,等主公的大隊人馬來到,這些官兵不夠看的。”
“真有這麼厲害?”
“哼,那得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刻。大刀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火器才是王道。”
……
嘉興協的人馬陸續趕到,包圍了村子。
他們很興奮,甕中捉鱉。
陳副將笑的很殘忍:
“把鳥槍手、弓箭手都調上來。”
突然後陣喧鬧,緊接著就有一員把總飛奔過來。
“將軍,有不明軍隊,數量很多。”
“不明?”
陳副將推開把總,騎馬跑到了附近的一次丘陵坡上。
放眼望去,頓生寒意。
一股軍服鮮亮,旗幟古怪的軍隊,正在沉默的展開陣型。
“火炮?自來火槍?”
他哆嗦了起來,這怎麼好像傳說中的洋人火槍隊?
……
李鬱騎在馬上,拉開千裏鏡四處張望。
粗粗估算了一下,鬆了一口氣。
“開始吧,先狠狠秀一波火力,打蒙了再勸降。浙西的很多工程需要免費勞力。”
“遵命。”
炮手們,先推著10門火炮緩慢前行。
大隊的火槍兵,緊隨其後。
靠近1裏距離後,停住腳步。
“射角4度,放。”
火炮噴出白煙,打的是實心彈。
低射角,實心彈在觸地後才能彈跳次數更多,造成更大的傷亡。
聚攏起來的盾陣根本擋不住,人好似打保齡球一般飛起來。
這個距離,很欺負人。
嘉興協夠不著李家軍,但李家軍可以從容的施展火力。
因為嘉興協沒馬隊,沒火炮。
4輪齊射後,炮兵不再射擊。
開始齊聲勸降:“投降不殺。”
每喊一聲,陣型就往前進三步。
火槍平端,製造心理壓力。
嘉興協的綠營兵,開始動搖了許多人放下兵器。
陳副將發覺不對勁,就扔掉盔甲頭盔,準備下河遊泳。
遊泳,是一項很有用的技能。
尤其是對於在江南作戰的綠營兵,尤其重要。
村子裏據守的苗有林,想報一箭之仇。
拖了兩條小舢板,劃過去硬是把人給撈上來了。
長矛迎麵,陳副將乖乖做了俘虜。
……
“讓他們把號服全部脫下來。”
“苗有林,你部換裝後打著他們的旗號去騙嘉興城,兵貴神速,快快快。”
李鬱的打算是,江南征戰盡可能少流血。
流血越多,損失也就越大。
後期統治的阻力也就越大。
雖然說,隻要槍炮犀利,殺的人夠多,江南也不敢吱聲。
但是,人心這東西。
在能夠取得的情況下,還是盡量取得。
次日清晨,
嘉興城門剛開,就迎來了一支吹吹打打的隊伍。
一路罵娘,粗野散漫。
城門官伸了個懶腰,嘿嘿笑道:
“綠營那幫孫子,又吹噓大捷了。”
旁邊的兵丁杵著長矛,嚼著草莖說道:
“還不知道哪兒借的首級呢。”
“還用問嘛,不是外地過路客商的,就是北邊江蘇老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