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和珅你說,朕是不是給他們臉了?(2 / 3)

次日,機會就來了。

一小撮本地讀書人的詩友會。

在山塘街的一處茶樓舉辦。

組織者,就是這位範家大公子。

李鬱早就趕到了,隱在馬車中。

看到一大群書生,姍姍來遲。

“那個白衣的,就是範城默。”

人太多,李鬱沒瞧真切。

隻覺得人長得白,溫和,很有禮貌。

“我們能進茶樓嗎?”

“不行,今天是他們包場了。”

李鬱也不願打草驚蛇,隻能在一旁等待時機。

按說,詩友會開到一半,會挪到院落裏,或河邊,親近大自然。

這才符合文人的氣質嘛。

這一點,倒是和學藝術的挺相似的。

……

李鬱在隔壁酒樓的雅間窗口,

耐心等待了許久,終於見到了範城默本人。

茶樓有一後院,有花有樹。

桌椅也是古樸雅致,更有琴女在一旁彈奏。

一陣清風,花瓣飄落,

書生們大呼小叫,一會寫詩,一會喝酒。

未必有唐寅的才,倒是把個癲狂學到了八分。

而範城默,自然是中心。

他和幾位摯友,剛完成了一幅畫作。

不要奇怪,詩和畫的關係,就好比煙和酒。

博得了一片喝彩。

李鬱透過窗口,死死的盯著此人,以及身邊的倆人。

他總感覺哪兒不對,但是又死活說不出來。

“淮生,你來看看。”

林淮生湊到窗口,歪著頭看了一會。

“就是幾個書生,站成一排,手背著,頭昂著,表情嘚瑟。”

“還有嗎?”

“這三人高矮相似,氣質相似。”

林淮生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這幾個書生,抿著嘴的動作都一樣。”

李鬱如醍醐灌頂,猛地衝到窗口。

範城默,還有身邊倆書生,站成一排。

三個男人,竟然看不到一片(第二聲),都抿的緊緊。

啪,他把窗子猛地關上。

“三個兔兒爺,你敢信嗎?”

“啊?”林淮生愣住了,叼著一個羊蹄。

他當然是不能理解的。

隻有李鬱,在屋子裏興奮地來回踱步。

穿清前,他就見識過如此詭異的一幕,一模一樣。

絕不會是巧合。

“淮生,這一次我要讓範家跪著,唱征服。”

“軍師英明。”

不知何時起,沉默寡言的林淮生也學會了拍馬p。

這倒是出乎李鬱的意外。

“軍師,這一桌子好菜,我們吃得下嗎?”

“沒事,打包帶回去,給你妹妹嚐嚐。”

“好嘞。她最喜歡這道鬆鼠鱖魚了。”

李鬱笑笑,喊來了掌櫃的。

“再做一份鬆鼠鱖魚,裝食盒裏。有孩子喜歡的點心、酥糖,都來點。”

“李爺,您放心。”

掌櫃的收了銀子,恭敬退出。

心中暗讚,這位李爺真是個好人。

出來吃飯,從來沒有賴賬的。

出手還大方,對跑堂的也是該賞就賞,從不含糊。

和某些人一比,簡直是高下立判。

……

看破了範城默的真麵目,李鬱非常開心。

於是,就順道去拜訪了一下張有道。

元和縣衙,

依舊是那副模樣,屋簷破損的瓦,還是保持了原樣。

就連門子的笑容,都是一樣。

大清朝就這點好,離家十年再歸鄉,還能認識路。

“李爺,您來啦,請進。”

他牢記縣尊的吩咐,李鬱若來縣衙,讚拜不名,抬腳就進。

不存在什麼唐突女眷,

張有道巴不得他女兒被唐突呢,怕是他都能笑出來。

既然唐突了,那就幹脆在一起吧。

啥彩禮不彩禮的,大手一揮,開明,白送。

然而,李鬱是個謹慎的人。

他到了後堂,突然停住了腳步。

摸出一塊碎銀子,打發了笑容燦爛的門子。

咳,咳咳咳。

“何人?”張有道握著紫砂壺,邁著小方步走了出來,“賢侄,快快請進。”

“伯父,順路買了件小玩意,請您務必不要推辭。”

“本官笑納。”

一件精致的玉石鎮紙,用來送禮再合適不過了。

又小巧,又值錢。

張有道就這麼順手放在了書桌上,代替了原來的銅鎮紙。

“有一樁生意,不知您有沒有興趣加入?”

“什麼生意?”

“胥江碼頭。”

“啊?”張有道喝茶的動作僵住了。

他壓低聲音說道:

“那可是範家的產業?你想幹嘛?”

……

半晌,

李鬱打了招呼,離開了縣衙。

而張有道,則是坐在大槐樹下,捧著紫砂壺來回的摩挲。

“爹爹,因何在此發愣?”

“李鬱那小子,要虎口拔牙,從範家手裏吃下胥江碼頭,想拉我入股呢。”

“可是那個先天下之樂而樂的範家?”

“正是。”

“女兒覺得,此人行事狠辣縝密,總是在玩火,卻又總能全身而退。”

“你想說什麼?”

“女兒擔心,他會把爹爹拖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