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蘇雅竹滿目悲傷、發絲花白的離開了皇宮。

歸府之後,府門落鎖,哀聲震天,世人皆被其所騙,以為陛下大限將至。

聞此消息的百姓,無一不伏案痛哭。

而蘇雅竹則坐在院中搖椅上,一手拿著搖扇,一手執著香蕉,正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呢。

歇口氣的功夫還要放聲大哭,一旁的蘇母也坐在搖椅上,抬起腳來給了他兒子一腳。

“叫大聲點,沒吃飯啊。”

蘇雅竹可憐兮兮的開口:“娘,我今早起得晚,就沒吃早飯,直到現在 也才吃了一個香蕉呢。”

蘇雅竹見老娘的五指山,馬上要落到臉上了,這才清清嗓子,大嚎出聲。

柳鈞得到消息,命影再去核實一遍,知此幸事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另一邊,木逢春不出意外的忙了起來。

白日裏要為宋衍知煉洗髓丹,晚上又要收服四處作亂的妖物。

又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她立於宋衍知麵前,聽著他的痛呼聲 不知所措。

宋衍知雙頰通紅,額發盡濕。

這洗髓丹 已發揮至最後功效,隻要他能過了這心魔關,便可引氣入體,修煉凡術。

隻是此過程中,絕不能借助任何外力。

那切腹之痛、碎骨之疼,使得他在馬車內痛得直打滾,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木逢春照舊在馬車外設下結界,穿過人群,往的密林中去了。

狼嚎鬼哭,聲聲刺耳。

木逢春喚出“破風”,疾疾如風般飛奔起來。

她時而點地飛起,時而彎腰下蹲,在一團團的魔霧間穿梭。

“破風”束住食屍鬼、倀鬼、狼妖…

這些妖物皆是殘殺人類的大妖。

“破風”束住它們,木逢春猛地一拉,邪魅頓時灰飛煙滅。

而她隻撩開左肩衣物,天罰的疤痕,已延伸至肩部了。

再向前走去,喧鬧歌舞聲絲絲入耳。

朝那傳聲處探過頭去,隻見一座燈火通明的酒樓依在山前。

這是個竹製的二層小樓,亮紅的紅燈籠,投下橙黃的光,將這黑夜灼出一個大洞來。

一靠近,隱隱約約就聽見人聲“公子多喝一杯吧,哎呀,公子真是好酒量。”

甜蜜嬌柔的女聲,喧鬧繁雜的笑聲…。

木逢春聞言身子一轉,變成一俊俏貴公子,理了理衣服,大步流星的朝酒樓走去。

一入樓,一個美嬌娘便撞入了他的懷中。

那女子豐乳肥臀,一張臉長得是風情萬種,眉眼間,卻又透出幾分清純來。

“哎呀,公子勿怪,小女子因急著叢中撲螢,這才衝撞了公子”。

木逢春勾唇搖頭,那女子竟嬉笑著 攀上他的手臂,他低頭望去,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女子拉著他往樓上走,他順勢而行,卻轉頭觀察起周圍來。

鑲有金邊的圓台處,放著許多迷情花。

台上的舞女均為蝶妖所化,每舞動一次,就將細碎的磷粉,與迷情香扇入人群中。

台下的男人們,個個俊朗非凡,氣度翩翩,一出手便是千張銀票。

懷中抱著美人,牛飲著美酒。

可木逢春卻皺起眉來,這哪是什麼富家公子,分明就是窮苦的農夫。

他們以為,那香霧可使自己醜陋的臉龐 變得俊俏。

好讓大家閨秀不再靦腆,直至投入他們懷抱。

又覺得,是這樓中女子對自己情深幾許,不忍女子受這相思之苦,這才拋妻棄子,日日縮在樓中。

在這裏,他們不再是貧困拮據、平平無奇的農民,而可以是富豪、詩人,萬人迷…。

那堂中粉衣女子豔麗無雙:“公子,奴家和姐姐您更愛誰啊,我和姐姐誰更美啊?”

抱著她的男子,如癡如醉,許是被美貌所惑,又或是享受,被人爭搶帶來的成就感。

“提起那黃臉婆就晦氣,自然是寶貝你更美。”

二人情難自禁,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呼吸相交。

隻是他不知,那女子乃是一蟾蜍精所化,寬厚的舌頭貼上他的臉,一張臉竟直接被舔變形。

那人還一臉陶醉,竟不知 與蟾蜍精相觸的肌膚,冒出黑煙。

蟾蜍精的毒,將他的身體 灼的全是血泡,他卻反而 將那妖精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