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這幾個部落信仰的,就是越黎十二神其中的幾位,原本十二神皆被信仰。
隻是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有些部落永遠的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原本幾大部落互通有無,隻是幾十年前天降異象,有些部落之間的關係變得敏感緊張。
魔域新神即位,各個部落都提防著他們,這才變成了如今這般暗流湧動的局麵。
木子思緒回到身邊 那幾隻鬼還在說個不停,男鬼老陳甚至將那幹枯的手放到她的頭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他口中喃喃到:“要是我孫女還活著,也該是這般大了。”
八年前天啟內亂,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些沒權沒名的人都被丟到了這裏。
這些鬼也是可憐鬼,心有掛念魂便不散。
不是木子不想與他們搭話,隻是人有人氣,鬼有鬼氣,鬼一旦和人有了因果線,那鬼氣便會不純,鬼便容易失控 。
反之,人若是沾上了鬼氣,便容易陰虛倒黴,折損壽命。
木逢春轉了個身沉沉睡去,而另一邊的宋衍知還在與黑暗作鬥爭。
他衣衫半解的臥在軟榻上,蒼白纖長的雙手把玩著那顆晶石,目光逐漸悠遠,漸漸思及那日。
那日他難得的睡了個好覺,當清晨的第一縷光輝照在大地上,阿衍這才悠悠轉醒。
自多年前母親身死後,宋衍知總是難以安眠,深受夢魘所困。每日總是醒個大早,裏衣被汗水浸濕,長發纏在脖子上。
但今日卻一身幹爽,緩緩睜開雙眼,陽光透過窗欞輕輕撒在臉上,長年累月緊繃的神經 總算得以放鬆。
他就這樣躺著,靜靜的感受陽光在臉上跳躍,眼神逐漸柔軟。
隨既,他勾了勾唇,這麼多年頭,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掀開被子,雙腿撐地,一如既往的從床上摔了下去,門外的四喜聽的膽戰心驚,卻也不敢推開那緊閉的房門。
門內的宋衍知還在努力著,他雙手緊抓著地毯,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薄薄的背肌緊繃著。
一對蝴蝶骨將衣服撐起一個鋒利的弧度。
但他卻目光如炬,用雙手拖著自己的身體朝著貴妃榻爬去。
這點路程要了他整整半個時辰,終於,他爬上了軟榻。劇烈的運動讓他蒼白的臉潮紅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衣裳又被打濕。
良久,他才喚四喜進來,四喜正彎腰為王爺收拾床榻,他伸手一摸,王爺的被子上怎麼這麼多灰塵啊。
說是灰塵也不像,畢竟這玩意兒還發著微弱的光呢。
四喜捏了一把灰塵,朝正在自己洗漱的宋衍知走去,“王爺,您看這是什麼呀?”
宋衍知盯著灰塵看,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個夢來。
“拿個琉璃瓶把這些東西先裝起來吧。”
隨即他捏了捏脖子上的吊墜,“找幾個知根知底的畫師,把木姑娘的畫像畫出來,再派人暗中查找,切勿驚動他人,以恐有些人將主意打到木姑娘的身上。”
然而一連幾日,上京像是沒出現木逢春這個人一樣,除了查驗路引的那幾個人,確定有這樣一位姑娘進了城之外,便隻能從幾個商販口中得到她大概的行程。
除此之外,杳無音信。
回憶停止,宋衍知今日才得知上京來了個半仙,聽下人們說的神乎其神的,他隱隱覺得木子定與那人有關,遂命四喜備下馬車,一早便在先生攤前等候。
攤子對麵,萬福茶樓。
一身青衣,溫潤如玉的男子手裏端著茶,坐在貴妃榻上,叫住了急匆匆準備去排隊的四喜,叮囑他記得多買些早點去吃。
後又重新躺回榻上,眸色深沉的看著對麵的攤子。
木逢春和往常一樣,太陽一照著眼睛就起了,她從樹枝上猛的跳下,活像一隻蝴蝶撲入了芳草中。
朝陽光伸了個懶腰後,她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從今天開始就可以不用睡在樹上了。
木逢春麵朝樹幹,右手貼上青褐色的樹皮,陽光從樹間悄悄撒下。
隻一會兒,樹枝顫了顫,樹葉更加青翠,樹幹更加遒勁
“這是謝禮,感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希望下次再見麵時,你能長成一個大孩子。”
木逢春拍了拍樹幹,背起雙手轉身離開,路過那幾座孤墳時。
她微微側身看著那幾隻鬼,他們要麼趴在墳頭陰涼處,要麼隻從墳堆裏露出腳,在陽光的照射下,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陳叔,王叔,小李哥,林哥再見了。)在心中向他們告別,手指悄悄地將幾團靈力彈到他們身上後,就去河邊洗漱了。
“喲,小李你舌頭能收回去了。”
“老陳你變年輕了,你看看我,我覺得我也變帥了。”
“嗬嗬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