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姒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呼吸困難,好像被什麼重物壓住一般,耳邊好癢,她百般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卻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腦子裏也是亂嗡嗡的,隻有耳朵上溫熱的疼痛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何姒喝醉了,僅存的一絲意識停留在江律送她回來的那裏,所以,她認為眼前的人影是他。
“江律……你在做什麼……”
何姒輕輕地推開他,眯著眼睛說道,想反抗但意識不夠清醒。
下一瞬被子突然被掀開,外麵的冷空氣瞬間衝擊到了皮膚上。
何姒一驚,醉意瞬間醒了大半。
這不是江律!
江律這麼溫柔的人,是不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的,即便他再喜歡自己,也會征求自己的同意。
那麼敢對自己這樣做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哥哥?”
何姒試探地問道,卻沒有得到回答,黑暗中隻能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喻肆?”
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做的那場噩夢,喻肆拿著匕首揚言要殺了自己,她心中一頓後怕。
自始至終,身上的人都沒有理過自己,可何姒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就是喻肆,可這是夢嗎。
“你放開我……”
何姒帶著一絲哭腔,腦子裏嗡嗡作響,像是警報鳴笛聲一直不停歇,她無法看清男人的模樣。
但她此刻十分清楚這並不是一場夢。
何姒在自己剛滿十八歲的那一天,就耍了手段和喻肆睡在了一起,說是年少不懂事也可以,但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盡管喻肆後來不要她了。
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那天夜裏的情形。
生日會上,何姒在喻肆的酒杯裏下了從遲貝那裏得來的某種藥物,然後把他騙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主動擁住他。
但是第二天醒來,就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喻阿姨告訴她,哥哥去國外了。
何姒一直認為,喻肆生氣了,他不想見到自己所以一個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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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何姒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緩緩睜開。
感受著身上被碾壓般的疼痛,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卻看到江律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小姒,你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倒水,溫柔至極。
何姒卻驚了,怎麼會是他!
難道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喻肆嗎!那種感覺絕對不可能是一場夢!
難道真的是江律嗎。
想著,何姒的眼眶逐漸濕了起來。
“小姒?你怎麼了?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十分抱歉沒……”
“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
未說完的話被何姒打斷,他其實想為了昨晚的突然離開向她道歉,可不知道她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
何姒扯著自己的頭發,把臉埋進膝蓋裏,或許,是她的直覺錯了吧。
可能昨晚的男人就是江律,是自己的執念把他當成喻肆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大吵大鬧,弄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