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看著薑舞的來襲沒有任何的退縮,他手裏的繞指柔跟隨著他的手腕震動了起來,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靈蛇。繞指柔化成一道白影,眨眼間就纏住了薑舞的短刀。薑舞感覺手裏的刀如同陷到了泥潭一般,頓時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從李平的劍影中抽身而出,揮刀轉向另一個方向砍了下去。薑舞的刀法至剛至猛,然而每一次出擊都會被李平的劍纏住,每一次出刀都氣勢洶洶,但是每一次卻又無功而返。
在薑舞又一次撤回短刀,想要二次耳而擊的時候,李平手裏的繞指柔卻順著短刀纏了上來。薑舞的短刀隻有兩尺長,這使得他出刀的頻率可以快到極致,但是缺點就是會使自己離敵人的兵鋒太近,薑舞平時會以自己變化多段的走位來躲開對手的反撲,這種組合屢試不爽,但是這一次薑舞算是遇到了對手。李平手裏的劍如影隨形,至始至終牢牢地纏著薑舞的刀,隻要控製住薑舞的刀,就能找到他的手,就能找到他的要害。薑舞如同遊龍般不停地轉換著自己的位置,但是不管他如何轉閃騰挪,始終無法避開李平手裏的劍。
世間萬事萬物都遵循陰陽相克的規律,薑舞的刀法至剛至陽,而李平的劍法則至陰至柔,薑舞來到弘農縣之後和好幾個人交過手,有單挑也有群毆,有修行者也有普通人,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吃過虧,而現在的李平則成了他最大的對手。
薑舞一開始還不在意,但是很快汗珠就從他沁出了汗珠,他漸漸地發現,眼前這個看似到了風燭殘年的老人竟然慢慢地在決鬥當中占了上風。李平手裏的劍離一點點侵蝕著薑舞身前的空間,朝著他的要害襲來,李平的滿眼的殺氣。
薑舞頓時醒悟了過來,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危機,他雙腿拚命一蹬,用盡全身的力氣遠遠地跳了出來,好不容易落在了遠處,他微微地喘著氣,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老人,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難對付。
薑舞輕輕地活動了活動有點發麻的手,他之所以停下來並不是害怕,而是在想一個辦法,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情。那個時候薑舞還隻有七八歲,因為調皮把左丘叔的漁網弄成了一團亂麻,左丘叔看到之後並沒有責備他,隻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解開。”因為這兩個字薑舞坐在冰冷的地方整整擺弄了一天,都沒有一個頭緒。晚上左丘叔一言不發地來到薑舞的麵前,他拿起漁網用力一扯,纏成一團的網線一下子就全斷了,但是卻也出人意料地解開了,薑舞至今還記得左丘叔當時說的那句話:“如果你的力氣足夠大,什麼結都能像這樣解開。”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薑舞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現在遇到的事情和小時候一樣,李平手裏的劍就是一張網,雖然以柔克剛的道理沒有錯,但是隻要更剛到極致,柔也就沒有用了。就像遇到了障礙,如果你沒有辦法繞過去,那就把它劈開!薑舞想到這裏,又一次朝著李平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