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看了你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這是他的命也是你的命。”薑舞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是啊,刀已經揮出去了,現在又何必去表現仁慈呢?
常玉坤一臉冰霜地走到了剩下的兩個黑衣人麵前,後者這時渾身發抖,拿著弓箭不知所措,和剛才殺氣騰騰的樣子比起來判若兩人。
常玉坤問道:“你們是誰?”兩個黑衣人沒有說話。
常玉坤手起劍落,兩顆人頭滾在了地上,不管他們回不回答,常玉坤都是不可能讓他們活下來。
“他們都是軍人。”薑舞說道。
“恩?”
“這種床弩隻有軍方才有,而且這些人紀律驗明,和巷子口那些烏合之眾不一樣。”
“看來他們的手筆還真大,竟然敢在天子腳下動用軍方力量。”長安城是漢國的心髒,在這裏私自集結軍隊,並且動用威力巨大的床弩,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謀反!
“如果剛才箭射了出去,你能擋下來嗎?”薑舞問道。
“修行者不是神,也是人,一般的修行者是擋不下來的,但是我能。”常玉坤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卻顯露出一身傲然的霸氣。
“走吧,這些都是前戲,正主馬上就要出現了。”
兩個人繞過了剩下的幾個彎,一塊寬闊的空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這塊空地過去應該是一條寬闊的街道,但是現在兩頭都已經被一大推胡亂建起來的房子堵住了。在空地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宅院,這所宅院給人最直觀的印象就是兩個字,舊和大。宅院的牆體有很多地方都已經開始鬆動了,大門的油漆也掉得差不多了,但是飛簷走獸依然健在,遠遠看去氣勢恢宏。
宅子的大門敞著,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氤氳的水汽讓人根本看不到裏麵有什麼,殘破的大門就像一張巨獸的嘴巴,發出森森的寒氣。
一個人影從霧氣裏走了出來,是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人穿著寬鬆的綢緞衣服,身材矮胖,滿麵紅光,光潔的臉上帶著一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如果放在平日,看起來和鄉下那些悠閑的鄉紳沒有任何的區別。
中年人朝前走了兩步,停在了門前的階梯上,他背著手笑嗬嗬地看著常玉坤。
“常幫主,好久不見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又是一條狗。”
中年人沒有生氣,竟然還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他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大皇子的一條狗。”
薑舞知道常玉坤惹到了很有力量的大人物,但是直到現在他才聽到了大皇子這個名號,雖然心裏早走準備,但是還是不由得小小地吃驚了一下,他不清楚常玉坤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得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
“哼,不管你是誰的狗,我都是要進去的。”
“嗬嗬,常幫主,隻要你服個軟,你就還是煆刀門的幫主,之前的一切都還是你的。”
“本來就是我的。”
“嗬嗬,常幫主,你很強,比我們想的要強,但是這幾年你得罪的人也不少。”中年人說完之後,從空地兩端的巷子裏走出了很多人,這些人和巷子口最先碰到的那些漢子一樣,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身上的殺氣卻要重得多薑舞大概估計了一下,這起碼有兩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