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坤沒有任何的躲避,“鋼字訣”讓常玉坤的身體變得無比的堅硬,當雙方實力相差太遠的時候,任何謀略都已經沒有用了。常玉坤硬抗住了黑水四忍的每一次攻擊,手裏的劍帶著剛毅的劍氣劈朝飄忽不定的黑影砸去,這個時候殺傷對方的已經不是劍刃了,而是猛烈地劍氣,這種劍氣由無處不在的金元素構成,常玉坤每一次劈下去的一瞬間,都會猛然變大數十倍,就像一根巨大的鐵棒一般。
常玉坤砸了四四一十六下,每一下都傳來噗噗的聲音,常玉坤停了下來,黑水四忍也停了下來,薑舞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短刀,隨時準備出手。突然,伴隨著幾聲輕微的哢嚓聲,黑水四忍軟了下去,接著血水就從他們的黑衣裏滲了出來,薑舞知道常玉坤把他們所有的骨頭都砸碎了。
常玉坤收回了手裏的劍,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每一處都是身體的要害部位,他輕輕地拍掉身上的破布,義無反顧地超前走去。薑舞緊緊地跟了上去,他驚訝於常玉坤的強大,他以為強者之間的交手會持續很久,但是沒想到竟然就在瞬息之間,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常玉坤比黑水四忍強很多。
常玉坤沒有絲毫的停留,踏著堅定的步子繼續朝著秋水巷的深處走去,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就在黑水四忍倒下的那一刻,日知亭裏的白衣將軍站了起來,如炬的目光投向了長安北城這一片汙水橫流的貧民區。將軍的飛雁槍發出了白光,隨時都要破空而出。這個時候,李公公來到了亭子旁,當他看到飛雁槍還在的時候,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李公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將軍,陛下讓您不要動手。”白衣將軍沒有說話,但是身邊那把飛雁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那個人過不去的。”白衣將軍平淡地說道。
“常幫主已經踏入知命上界很久了,長安城能攔住他的可不多。”李公公似乎對常玉坤很熟。
“是不多,但是總還是有人能把他攔下來。”
如果按照一般故事的走向,秋水巷一共有九道彎,那麼今天就會有九波人攔在常玉坤的前麵,但是實際並不是如此,薑舞跟著常玉坤拐過了三道彎,竟然都沒有遇到阻攔。這時候別說是一個人,就連一隻鳥都看不見,秋水巷靜得嚇人,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很快眼前就出現了第四個拐彎,就在常玉坤的腿要邁出去的那一刻,薑舞突然伸出了手,把常玉坤攔了下來,因為聽覺靈敏的薑舞聽到了一種很奇怪聲音,這聲音很澀,就像抹布被擰到極致的聲音,這種聲音隻有一種東西能發出來,那就是崩到了極致的弓弩。弘農縣是個小地方,但是弓弩薑舞還是見過的。
“小心,前麵有弓箭。”薑舞提醒著說道。
常玉坤笑了笑問道:“你能躲開嗎?”
薑舞點了點頭說道:“能。”
“怕嗎?”
“不怕。”
常玉坤讚許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薑舞的肩膀說道:“好,那我們走。”
兩個人踏出了巷子,薑舞一眼就看到了巷子前方站著二十多個人蒙著麵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的手裏全都都拿著黑色的曲水柳木弓,弓箭被拉到了極致,像十五的月亮一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