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分道揚鑣(1 / 3)

徐葭沒有立刻回答,她在琢磨是否要告知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而羅敏看出了她的顧慮,馬上解釋道:“妾身可能不該問這個問題。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這裏已經快到臨安了,而臨安已經被北兵占領,你們如果要去臨安,可能要......”

羅敏的話讓徐葭大驚失色,她打斷了羅敏問道:“你說臨安被北兵占領了,這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妾身剛從臨安城裏出來,準備回揚州,沒成想在這裏遇到你們了。”羅敏從徐葭的表情和問話裏已經明白,對方還不知道臨安已經陷落,準備繼續介紹臨安的情況,徐葭卻說道:“等下!”說罷就匆匆出門了,回來時,張嶽一起來了。張嶽也顧不上客氣,焦急地問:“蕭夫人,你說臨安已經被北兵攻下了?”

羅敏起身回答:“是的,已經陷落好幾日了。”

張嶽楞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羅敏輕聲招呼:“張將軍請坐,喝杯水吧!”張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坐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思緒很快回到了正軌,問道:“那朝廷呢?”

羅敏坐下,神情落寞,“朝廷已經沒了,大杭朝皇帝都不在了。”接著將太子如何南撤、大杭朝皇帝如何以身殉國敘述了一遍,三人都悲憤不已。張嶽和徐葭麵麵相覷,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張嶽躊躇著問羅敏:“蕭夫人,我想問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羅敏非常聰慧,她明白張嶽問話的真正目的,於是接過話道:“張將軍其實是想知道妾身是怎麼到臨安的吧?”

張嶽被猜中了心思,有點難為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羅敏低下頭沒有說話,等她再抬起頭時,眼裏已滿是淚水,張嶽見不得女人哭泣,於是趕緊說道:“蕭夫人不願說就算了,張某隻是隨口一說。”徐葭也幫著丈夫打圓場:“是啊,蕭夫人,咱們不說這個事了。”

羅敏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地說:“就算張將軍不問,妾身也打算說給你們聽的。”她停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開始講述,屋裏很安靜,隻有她哽咽的細語。

木赤手下將羅敏從蕭府拖出來,往城門口走去,迎麵過來一大隊人馬,被左右護衛簇擁、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北夏宰相華拖,黑衣人上前稟報:“啟稟宰相大人:木赤將軍命小的將這個女人送給大人。”

正被勝利激得興高采烈的華拖聽到是木赤派來的人,問道:“木赤他人呢?他怎麼不來迎接?”

黑衣人腦子很靈光,解釋道:“木赤將軍已經查明蕭府有個隱蔽的秘密庫房,裏麵有很多的糧草、錢財,他正在探查,特意命小的先來稟報大人。”

華拖點點頭,看了看披頭散發的羅敏,皺起眉頭問:“這是什麼人?”

黑衣人看出了他的不快,趕緊說:“這是蕭剛的女人。”

聽說是蕭剛的女人,華拖“哦”了一聲,他用馬鞭撥開羅敏臉上的頭發,火光照耀下,是一張異常嬌美的臉,一雙秀目正憤怒地瞪著自己,他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哈哈大笑道:“還是木赤了解本相,知道本相這時候最需要什麼。走,去王府。”

羅敏死命掙紮,但一切都是徒勞。到了王府,衛士將羅敏拉進一間房,華拖跟了進去,隨手將門關上,盯著如受驚的兔子似的獵物,他雙眼放光,邊走邊褪去衣服,羅敏又羞又怕,在房間裏東躲西藏,嘴裏大叫:“別過來,別過來!”但這反而激起了華拖征服的欲望,他一把抓住羅敏,使勁聞起來,“真香!”哈哈大笑著將她丟在床上,羅敏誓死不從,手腳亂踢,華拖大怒,對著她啪啪兩個耳光,打得她立刻口鼻流血,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手腳癱軟......

門外的衛士聽著房裏的動靜,一臉邪笑,躁動不已。心滿意足的華拖大口喘著氣,側過臉欣賞著羅敏的身體,嘖嘖稱讚,“真是個美人!”一邊說,一邊伸出肥碩的手粗魯地撫摸起她的身子,羅敏身子一陣陣顫栗,手腳卻僵硬得不能動彈,隻能絕望地轉過臉去,任由淚水橫流。

天亮後,華拖到城裏巡查去了。被蹂躪了一晚的羅敏看著被玷汙的身子,自己都覺得惡心,她掙紮著爬起來,找到一根繩子,準備一死了之,受到如此淩辱,她沒臉再活下去。她把頭鑽進繩套,閉起眼睛,眼前卻一幕幕閃過生死未卜的父母、走散的哥哥、凶多吉少的丈夫和慘死的兒子,心如刀割。忽然,耳畔響起光祖奶聲奶氣的叫喚:“娘,娘!”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四處尋找,焦急地喊道:“祖兒、祖兒!”但房間裏沒有任何人,更沒有她的祖兒,她知道這是幻覺。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醒悟過來,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死了,要活下去,要複仇,雖然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屈辱百倍。她從凳子上下來,思索起怎麼才能殺了華拖。為了這個目標,她可以承受一切傷痛和羞辱,舍棄一切貞潔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