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州市停留兩天半後,7月25號下午,張思楊一行坐火車南下西安。火車運行16小時後,駛入西安火車站。在雲州有張啟航做向導,在西安則是趙倩倩充當向導。在大家安頓好之後,羅成功送趙倩倩回家。
在西安,張思楊一行遊曆了秦兵馬俑、大雁塔、大唐不夜城、大唐芙蓉園、華清池等景點。7月27日傍晚時分,張思楊一行來到西安市長安縣縣城汽車站附近郵政賓館住宿。安頓好住宿後,大夥兒一起出來走走。
“你們看見那個眼睛肉店沒有?咱們師哥陸步軒就是那裏的店主。”張思楊指著旁邊門麵不大的眼睛肉店說道。
“不會吧,咱們北大出來的,還真成賣肉的了?”楊超一副很不信的樣子。
“今天那裏已經關門了,明天我們一起找師哥聊聊。”
“思楊,這千裏之外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趙佳佳懷疑地問道。
“聽一個北大校友說的,說西安的北大校友都混到賣豬肉的地步。所以我想將這件事報道出來,通過這件事引發一場關於中國人才環境、用人機製、價值取向等諸多問題的大討論。”
陸步軒的眼睛肉店肉店是租來的約20平方米的單間,前麵賣肉,後麵是一張床,這裏也是他的家。清晨五點鍾,生物鍾準時將他喚醒。坐在床上,美滋滋地點上香煙,一時之間,鬥室裏便彌漫著香煙與汗臭混合的氣味。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早晨一睜開眼睛,牙不刷,臉不洗,天大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要靠在床上,過足煙癮——幾個小時未吸煙,口腔、腸胃、嗓子已備受煎熬。為好這一口,沒少忍受妻子的嘮叨,孩子的白眼。
陸步軒也曾咬牙強製戒掉過幾次,但最終還是禁不住吞雲駕霧、神仙般美妙感覺的誘惑,戒而複吸,可見戒毒之人意誌是如何堅強。反過來又一想,“不抽煙不喝酒,死了不如狗”,“寧舍婆娘娃,不舍紙煙把”,“抽一支煙,解心寬,解乏解困解腰酸”。自己就這麼一丁點兒業餘愛好,倘若丟棄,如我這般行屍走肉之人,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照例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擺放案板,打掃衛生,整理器械……約五時半,屠宰場將大肉準時送到,過磅、付款、剔骨、翻肉,緊張而有序的工作重複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六點多鍾,買主上來了,你要一斤,他要二斤……陸步軒在前麵案板上打肉,妻在後麵絞、切加工,一時忙亂得東西難辨。
八點半許,酒店、餐廳、單位大灶的老主顧陸續來了,老遠就打著招呼,店前頓時熱鬧起來,生意也更加繁忙。
“我昨兒個晚上夢見喜鵲了,你說今天會不會有什麼好事?”陸步軒問妻子。
“就你那德行還能遇到什麼好事,沒遇到壞事就算遇到好事了。趕快賣肉吧,顧客還等著呢。”沒想到陸步軒遭到妻子的一頓臭罵,心裏很不快。
因為天氣太熱,肉店是半天生意,肉賣完或者賣不完,下午都沒有買主。沒想到今天生意非常好,才十點鍾,豬肉都賣完了。陸步軒的心情很好,於是打開瓶啤酒喝起來。
這時有兩個男的徑直來到陸步軒的麵前。那兩人細皮嫩肉的,隻看穿著打扮,就知是手不提籃,肩不挑擔,吃皇糧的主兒,與他等憑借力氣吃飯的不是一個檔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