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在醫護人員及父母的精心照料下終於到了出院的日子。
整整二十多天,父母終於也放心不少。
回到老家的天雨,按照風俗要跨火盆把汙穢(不幹淨的東西)驅趕走。
但天雨清楚的記得,天梓聽說哥哥回家也從外麵玩耍跑回來迎接天雨。
但天梓看到哥哥天雨的時候,瞳孔震驚的微微擴大,但就是這一瞬間,天雨看到弟弟的沒打招呼就轉身回家。
每次回憶起弟弟,天雨就知道在天梓看到自己的時候肯定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而那東西伴隨著自己伺機禍害人。
小孩子的眼睛純真且無邪,天雨一直堅信,這世界不是隻有眼睛能看見的事物,存在很多人類看不見的存在。
天雨緩緩跨過火盆走進屋裏,不敢動作太大,怕扯到手術的傷口。
盡管出院時醫生交代要天雨多多走路,恢複才快。而且這麼年輕,但終究是腸道有壞死被剪掉一些,要盡可能的多補補身體。
到家裏天雨隻休息了七天,就到了去學校報到的日子。
父母特意讓天雨哥哥從公司請假回來帶曾未出過遠門的弟弟去學校報到。
弟弟天梓也不見蹤影,似乎是在躲著哥哥天雨。
於是,出院隻有七天的天雨跟著哥哥天誠從小鎮到縣城,又從縣城坐長途汽車來到省城,到了省城又坐上綠皮火車奔向鄰省的城市。
一路奔波,花費了三十多個小時才到達天雨報到的學校。
天雨的班主任來接待新生,哥哥天誠也給班主任說明了弟弟的情況。
所以哥哥把弟弟安頓好後,也幫弟弟找了同個學校的老鄉認識讓老鄉關照一下弟弟天雨。
安排妥當以後哥哥天誠踏上回省城公司的路,那時候天雨敏感又害怕,陌生的環境,與別的新生不同,同學都開開心心的。
天雨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的,第一次離家那麼遙遠,總是躲在宿舍被窩裏了偷偷哭泣。
很長的時間裏,天雨都不跟同學接觸,甚至是同宿舍的同學。
同宿舍裏也有老鄉,比天雨大幾歲,總是一副老大哥的形象,也會默默關心和招呼天雨。
新生軍訓,天雨因為剛剛康複不久班主任也知道情況就沒有參加。
天雨在宿舍裏看著軍訓的同學,但眼裏都是淚水,脆弱是那段時間天雨最真實的感受。
很快學習的日子就到了十二月,臨近新年的到來。
休息日,天雨獨行來到離學校較遠的大街裏閑逛。
鬱悶而又脆弱的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來往人群有同學跟天雨打招呼都置若罔聞。
天雨邊逛邊想著自己的心事,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荒涼、無助且難過。
這樣的心境讓天雨不自覺淚流滿麵,但自己依然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小巷。
來往人群裏開始指指點點,但天雨絲毫未有覺察。
當天雨來到小店,小店裏有電話,那時候打電話按分鍾收費。往往打個長途電話就十幾塊錢。
天雨撥打了父親單位的電話,聽到父親的聲音,天雨麵對著電話哭泣,父親急切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天雨說要回家,不要讀書了。
父親安慰著,也不知道多久,天雨沒有被父親勸阻,心裏依然想回家,但離開那麼遙遠的家鄉來這裏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