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甄逸派人來請呂晨去赴宴了,他本以為呂晨拿了婚書就會走,卻沒想到他還賴下了。所以,他隻好派人給呂晨城裏城外的士兵都送來食物,又請呂晨赴宴。
午餐就不說了,富豪之家才吃得起三頓飯,中餐也很豐盛,肉食為主,狗肉牛肉羊肉外加醃鹿肉,女子不入席,所以,吃飯的也隻有甄逸、呂晨、張普、曹性和甄堯。
大概是甄逸擔心呂晨喜歡砍人玩兒,所以約束了甄家的子弟,呂晨幾乎沒有見到其他甄家人。直到吃飯的時候,才見到了甄逸的三子甄堯,甄堯二十三四歲,病怏怏的,見了呂晨差點忘木幾底下鑽,呂晨也就沒興趣搭理他,一看就是個路人甲貨色。
宴席之上,甄逸自然拐著彎問呂晨什麼時候走,呂晨一點也不給他好臉色,就問,怎麼?你準備找人半路伏擊我嗎?甄逸額頭冷汗直冒,連說不是。最後,甄逸也不敢再多嘴,隻得看著呂晨大大咧咧拿了盤芥末汁蘸肉吃,胃口賊好,吃嘛嘛香。
下午,呂晨先睡了個午覺,然後騎著馬在城裏城外晃悠了幾圈,不知不覺就日近黃昏了。
回到甄家大宅,呂晨就看見甄逸在門口踱來踱去,貌似挺焦急的。
呂晨下馬笑問:“泰山大人何故如此憂慮?可是擔憂晨被人擄了去?”
甄逸唯唯諾諾笑容尷尬:“兵荒馬亂的,確實擔憂將軍。”
“喲!那我倒是要謝謝你全家了!”呂晨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打量著甄逸。
甄逸被看得局促,幹笑道:“不謝,不謝……”
“行了吧你,別等了!張普不會來了,他已經被我宰了。”突然戲謔一笑,呂晨把馬鞭丟給呂展,然後從甄逸旁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忽而又停住,轉頭對甄逸道,“天晚了,該吃飯睡覺了!今天中午的鹿肉不錯,晚上多備些。”
說罷,呂晨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宅邸。
甄逸如遭雷擊一般頓在原地,臉如金紙,冷汗嗖嗖而下。
過了好半晌,甄逸才被老管家扶著,失魂落魄地進了家門,心裏七上八下好不忐忑,張普死了?難道那件事被他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甄家滿門豈不是要有滅頂之災?
晚上吃飯的時候少了一個人,縣丞張普不在了。
開飯前,呂晨很友好地讓人帶甄逸去城門口看了看他的好基友。雖然張普隻剩下一個夜壺一樣的腦袋掛在城頭上隨風飄蕩,看起來略孤單了一點,但甄逸也鼓不起勇氣去陪張普,什麼也沒說,隻說自己不知道張普幹了什麼事。
飯席之上,呂晨吃得依舊很香,甄逸卻食不知味,呂晨問甄逸:“泰山大人,為何不吃?”
甄逸望見麵前碩大的醬羊頭,就想起張普那掛在城樓上的血淋淋的腦袋,實在沒有胃口,他略顯靦腆地道:“沒,沒餓。”
呂晨就遞了一小碟芥末汁給他:“給你開開胃。”
然後,甄逸就被嗆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呂晨吩咐士兵們拿涼水潑甄逸,並且給曹性解釋道:“你看,許多人都接受不了芥末,他們連吃一口都受不了,更別說把芥末汁塗在傷口上了。所以呢,芥末可不僅僅是調料,對付俘虜,芥末汁這種東西可比抽鞭子有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