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唬了一跳。
“快攔住她!”
張大娘撕心裂肺地喊了句。
好在離門最近的一個嫂子趕緊拉了王桃花一把,卸了大半的力道,王桃花才沒有來個血濺當場。
王桃花暗暗呼了口氣,順勢跌倒在地上,很自然地“暈”了過去。
“嘶,頭上好疼啊,肯定撞出包了。算了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王桃花心裏抓狂,可她還是強忍著沒去揉。剛才她就是瞅準了門口人多才往那撞去的,而且步子雖快,卻邁得不大。
張大娘趕緊把“昏迷不醒”的王桃花抱在懷裏,看著額頭上一大塊淤青,眼淚也“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桃花呀,你這丫頭糊塗啊!怎麼能做這傻事。哎喲,我可憐的孩子!”
刁氏婆媳倆也嚇了一跳,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烈性,要是當場死了自己非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說不定還會被抓去縣衙打板子。
想到這裏兩人有些後怕,身子微微發抖,嘴唇也有些發白。說來說去,兩人隻是個農村婦人而已。
刁氏待不住了,邁開腳就要往外走去,不料村裏人把她堵在了院門口。
“刁嬸子你可不能走。你把桃花家霍霍成這樣子了,又逼得人家丫頭撞了頭,難道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
“是啊,是啊,這也太不講理了。”
刁婆子虎著臉,張嘴就往攔著的人臉上啐了口濃痰:“放你娘的狗臭屁。王鐵牛,她就是真死了,那也是我老王家自己的事,要你管?”
王鐵牛被臉上的陳年“老痰”熏得頭都要炸了:“死婆子,你他娘敢啐我!老子捶死你!”
王桃花眼睛微微地動了動,心裏打氣道:“大牛叔別客氣,揍他丫的,加油!”
王鐵牛手一伸,像拎小雞崽子一樣把刁婆子拎起來了,朝她晃了晃沙包大的拳頭。刁婆子嚇得腿都軟了,很快空氣裏就彌漫了一股尿騷味。
“喲,刁嬸子尿褲子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在場的所有人都笑出了聲。刁婆子一張老臉臊得通紅,趕緊用手捂著屁股。
“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太太撒尿呀!”
王鐵牛把刁婆子放了下來:“得,打你個臭老婆子,髒了老子的手。”
不料刁婆子“受此大辱”,不管不顧地躺地上撒起潑來。她一邊打滾,一邊蹬著地,幹嚎起來。
“遭瘟的畜生,砍頭的雜種,連個老婆子都不放過呀,你不得好死!
“你有種就把我老婆子打死呀!看我家有貴不剝了你的皮。”
“你個賊閻王,我咒你以後婆娘偷人,兒女都給花子拍去喲!”
“挨千刀的,你娘生你時那屁眼是塞了草嗎,生出你這麼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下流東西……”
邊罵還邊朝王鐵牛吐了好幾口痰。
聽刁婆子越難聽,王鐵牛這暴脾氣立馬又上來了,撿起扁擔就要衝上去打人。
“你個死老婆子是吃了屎嗎?滿嘴胡沁!再說,老子非抽死你不可!”眼睛氣得通紅。幾個村民見狀,趕緊攔住了他。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村長來了。
溝子村的村長叫王孟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當了三十來年的村長。年少時去學堂讀過幾本聖賢書,處理事情倒也算是明白公正,加上大兒子在縣裏酒樓當掌櫃,所以在溝子村極有威望。
“住手!鐵牛你個大老爺們打個娘們好意思?況且這刁氏還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