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建國想過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種景象。
房間裏一排排整齊碼放的紅版紙幣，碼成了整整一麵紅牆。
“這是多少，一千多萬？”費建國問道。
“差不多吧。費書記，對於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早年間，你在臨水縣政府辦，提攜過張不少，按說現在你不應該在這個位置上。咱們合作一下，扳倒了張之後，專職副書記的位置就是你的，當然，這些也都是給你的。”
“媽了個x，林政，你想死不要拉著我一起。”費建國扭頭就往外走。
林政一把抓住費建國的胳膊：“建國，你在兩辦累死累活圖個啥，不就是這點事嗎！你以為張還能蹦躂多久？陳、唐兩位都不會在南省久待，沒了這兩座大佛，你以為張能到哪裏去？”
“我告訴你，張的下一個位置就是到省裏搞個廳長，想搞市長、書記的位置門都沒有！你非要扒著這條沉船不撒手？”
費建國心咚咚直跳，他沒想到背後的事情竟然這麼複雜，但是事已至此，做戲必須做全套。
“你說吧，你希望我怎麼做？”
“費書記，現在城東上馬的項目，幾十個億是有的吧？難道這裏麵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費建國冷笑一聲：“要是真有問題，你們自己還查不出來？反倒來問我？”
“一開始我們沒想動真格的，也沒有對他啟動什麼調查，但是現在他一人占了三個位置，不得不動真的了。你這麼多年都跟他在一起幹，難道就沒掌握什麼把柄？”
費建國道：“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能隨便挑？從長計議吧。”
兩人走出賓館，林政問道：“費書記，房間裏麵的東西，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張卡。放心，絕對安全。”
費建國哼了一聲：“你也不怕我前腳出了門，後腳就把你這樓上一千萬捅出去？”
“怕什麼，就我們下樓這會功夫，已經有人在搬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樣的事我們見得多，做的更多。”
費建國道：“先說好，問題我可以找，但是你是不是能坐上他的位置，這個我管不了，得你自己操作。”
“放心吧，這個你不用操心，隻要他能下來，後麵有的是有力人士支持。”
晚上，費建國在報攤上買了一張新電話卡，換了手機卡後給張政禹打了過去。
“張政禹，哪位？”張政禹接了電話。
“是我，費建國。我現在換了個卡給你打，我怕原來的卡不安全。是這樣，林政被我釣出來了，他說陳和唐都不會待太久。一定要把你弄下來，開了一千萬價碼。”
張政禹笑道：“手筆還真不小，就是人蠢了些，我們這麼拙劣的方法，他們竟然上鉤。”
“現在這個情況，你看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張政禹用了一個後世才有的詞：“降維打擊。”
“降維打擊什麼意思？”費建國摸不著頭腦。
“你甭管了，那一千萬到你手上之後，你把卡給我，我到省裏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