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夏遠也不停留,當機立斷道:
“走吧,去找穀叔問問情況。”
說完他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等等,夏遠,”
此時的六月,表情像調味鋪一般五味雜陳,似乎還是不太能接受,穀叔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事實。
她說道:“你真的認為是穀叔幹的嗎?可異變消失的時候,他也不在啊。”
“監控視頻若是被人修改過,上麵的時間也不具有參考性了,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穀叔在異變失蹤的前一天請假,異變襲擊過後,又正好回來,這個時間卡得太巧了。”
“……”
聞言,六月抿了抿嘴唇。
夏遠繼續道:“現在線索有限,我並不能下定論說一定是穀叔幹的,但既然發現了蹊蹺,最好先找人問清楚,哪怕最後是我錯了,也能還穀叔一個清白。”
“我明白了。”六月點點頭,旋即又皺眉道:“那你知道穀叔現在在哪兒嗎?”
“這個倒是簡單……”
夏遠斜抬起頭,望向牆上那一排排的電子屏幕。
在這棟構造複雜的建築物裏漫無目的搜尋,很難碰上目標。
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可是監控室!
兩人的目光在實時監控屏幕上漫索了一陣,終於,六月發出一道高喊:“找到了!左邊第二排第一塊屏幕!”
順著六月的提示,夏遠快速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塊屏幕上:
影影綽綽的屏幕畫麵裏,隻見一個提著袋子,略顯佝僂的身影,正在一扇門前摸索。
而就在夏遠目光注視後的下一秒,門被打開了,那個身影左右看了看,接著拉開門,走了進去。
望著這一幕,夏遠的眉頭微微蹙起:那個熟悉的袋子……不是穀叔還是誰?
而在看清穀叔所處的位置後,六月卻是臉色一白:“遭了!那裏是……”
她顧不得許多了,拉開椅子就朝外跑了去。
夏遠緊隨其後,大聲問道:“穀叔在哪個房間?”
“跟我來就是了!”
……
……
……
我的妻子病了,很嚴重的病。
我很愛她,為她花光積蓄也是值得的。
我們的生活並不富裕,但我們有一個好兒子。
小木正在讀高中,成績很好,也很懂事。
他常常跟我和妻子說:等長大後,會掙錢來給媽媽治病,這樣爸爸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辛苦,但也還有盼頭。
直到有一天,輻射症找上了他。
看著他的身體一天天消瘦,一天天畸形,我很心痛。
但我沒時間傷心了,因為錢不夠用了。
妻子的治療不能停,小木治病的藥也不能停……
周圍的親戚都借過一圈了,再開口時,對方都是一臉苦笑,將話題匆匆遮掩過去。
同事為我捐了款,但這點錢也並非長久之計。
妻子知道我的難處,讓我放棄她吧,把錢留給兒子。
我拒絕了。
我跟她說,等小木考上大學後,我們一家人,還要一起去大學門口拍合照呢。
我誰都不會放棄。
但就在一周前,小木的病情惡化了。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已經被紅毛所覆蓋。
最後一次見他時,他笑著跟我說:不要擔心,爸爸,我們會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