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房間裏,一隻身上覆蓋有魚鱗的異變,正懶懶地蹲在牆角,並沒有什麼動作。
隨著時間軸緩緩向後挪移,就在淩晨一點十三分左右的時間節點處,畫麵忽然閃了幾閃。
幾次黑屏過後,這隻魚鱗異變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夏遠聚精會神看完了整個過程,又將進度條拉回了異變消失前的位置,多看了一遍。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於是他問道:“能看看其它房間的嗎?”
六月點點頭:“當然可以。”
……
幾分鍾後,夏遠看完了其它監控,眉頭漸鎖。
六月在旁邊補充道:“前天接到報案後,我們第一時間便查看了監控。這些異變的消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因此水坊判定為契約者作案,並報告給了巡夜人。經過這兩天的調查,我認為這個結論應該沒什麼問題。”
夏遠卻忽然開口:“有點古怪。”
聞言,六月皺了皺眉毛:“你有發現什麼嗎?”
“藥效。”
夏遠緩緩吐出兩個字:
“之前你說過,收容所給異變注射的特殊藥物,能夠維持至少三天,但7月8號,我第一次遭遇襲擊時,見到的異變行為模式都是正常的。”
接著他偏過頭,將進度條拉回了異變沒有消失時的場景:“但是你看,7月7號淩晨,這些異變依然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那有沒有可能,注射藥劑的時間不是7月6號?”
這話剛說出口,六月就下意識地低下頭,覺察到不對勁了。
看著六月的樣子,夏遠繼續說道:“沒錯,注射藥劑是穀叔負責的,既然他7月7號打算請假,而這些異變又隻有他一人在管理,作為經驗老道的治安官,他應該會有提前注射藥劑的意識。”
“不過這個理由也不絕對,還有更簡單的方式,看監控就是了。”
接著,夏遠將進度條拖動了幾下,幾次嚐試後,果然在上午十點左右的時間,看到了穀叔注射異變的監控畫麵。
“這……”六月一時無言,但很快又找補道,“或許是那名契約者幹的呢?又或者,這批藥劑質量不好,過了一天後就失效了,也不是不可能。”
“嗯,也有可能是這樣的情況,但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若異變消失,不是在監控顯示的時間點發生的呢?”夏遠徐徐吐出這句話。
六月表情變了:“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隻是一個猜測,之前你說過,水坊隻保留一個月的監控視頻,那時我就在想,會不會有人利用之前的視頻,把現在的監控視頻剪切裁剪,製造不在場證明呢?”
此話一出,六月瞳孔巨震。
其實夏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猜測,另一個原因是:監控裏顯示的異變消失後的畫麵,和他記憶裏的場景似乎不太一樣。
但電腦裏的視頻並不是那麼清晰,加上夏遠雖然自認為記憶不錯,但並非過目不忘。
他對自己的記憶,還沒有自信到可以用作證據的程度。
也是因此,他沒有將這一疑點告知六月。
但各種各樣的巧合,已經足夠讓夏遠開始懷疑了:
異變的消失,是不是並非契約者所為?而是內鬼造成的呢?
有了這個想法,他接著問道:“能夠進入這間監控室的都有誰?”
“薛老師是肯定可以的,另外一人就是……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