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勾起了司空承的往事,他放下酒杯,微低著頭,開始回憶道:“我是二十多年前,在北境那破地方,認識你爸媽的。”

說到這裏,司空承忽然轉過頭,衝夏遠一笑:“話說回來,我認識的夏旬和路微瑾的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呢。你媽長得可漂亮了,當時追她的人可不少。嗬嗬,沒想到,她這棵白菜,最後居然被你爸拱了。”

聽到司空承這麼說,夏遠抽了抽嘴角:“當著兒子的麵這麼說爹,你禮貌嗎?“

“我說真的,你爹的長相,真就是普通水平,還沒我標致呢。”目光掃著夏遠,司空承接著說:“你現在的模樣,屬於是你媽的基因超常發揮了。不過我說實話,你長得也不太像你媽,如果不是我清楚你爹媽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媽把你爸給踹了。”

夏遠臉色瞬間拉下:

果然,指望這人的嘴裏有什麼好話,那是不可能的。

意識到有些跑偏,司空承將話題又拉了回來:“我們的那個時代,天災餘威未平,敵人主要是異變,契約者倒是少有。不過後來,隨著北境的防禦逐漸完善,天災的威脅沒以前那麼大了,作為經驗豐富的巡夜人,夏旬和路微瑾被巡夜人的特殊小隊選中, 調往其它地方,專門處理契約者引起的棘手事件,那次分開後,我和他們基本沒見過麵了……”

說到這裏,司空承突然停了下來。

他忽地轉過頭,看向夏遠,目光由淺入深,變得嚴肅。

最後,他開口問道:“話說回來,你是已經決定加入巡夜人嗎?”

說這話時,司空承的語氣分外鄭重,但夏遠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於是掇著肩回複:“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當時報了治安官,用的也是真名。他們既然在查這案子,那早晚能查到我這裏,怕不是明天就來查水表了。”

夏遠說完之後,司空承並未發表太多議論,隻是深深地灌了一口酒。

放下酒瓶,他的眉毛忽地一低,再次開口:“其實也是有的。”

“之前我跟你說過,這個時代並非風平浪靜,其中一個原因是,有很多非正道的契約者或組織,正在籌劃和實施一些陰謀。”

“這其中的有些人強得可怕,與巡夜人天然是對立麵。”

“這麼多年,我也有關注過你父母當年的意外,有一個相當大的可能性是,你爹你媽是在對付什麼難搞的敵人時,被對方給殺了。”

司空承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想,並將目光投放到夏遠身上。

夏遠的神色倒是沒有多少變化,他看著司空承,示意前者繼續說下去。

司空承從瓶子中倒出一點酒水:“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是想讓你明白,危險對於巡夜人來說是常態。”

說著,他用手指沾了些液體,在茶幾上劃出一條線:“如果當巡夜人,很可能會遇到比今天商場的異變群更大的危險。”

接下來,司空承語音驟停,同時手指一拐,又劃出了另一道線來。

“但你也有另一種選擇,和我一樣隱藏身份,在這個城市裏,以一種普通人的姿態生活。”

“如果你想走這條路,不用擔心其它,巡夜人那邊的麻煩,我會替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