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方結束自己的陳述，司空承的表情恢複了正常。
他嘴角一抬，不以為然地笑了：“我明白了，你是說那些關於異能者的傳言啊。”
自從天災之後，異能者是否存在，成為了塵國一個經久不絕的話題。
支持異能者存在的人認為，引發天災的那種神秘能量，既然能讓某些異變擁有超自然能力，就很有可能讓人類也出現類似的進化，即異能者。
更何況，天災之後，有不少人目睹過異能者施展能力，相關視頻或者照片在網絡上一抓一大把。
雖然目前並沒有明確的理論支持，但你就說有沒有道理吧。
而支持異能者不存在的人卻說：可別TM扯淡了。
一個是因為，網上那些所謂異能者的證據，往往在出現沒幾天後，就被官方辟謠了。
不是電腦特效，就是因為知識水平不夠引發的鬧劇。
——正所謂書讀少了，看啥都是超能力。
二個是因為，塵國最頂尖的天災研究機構——水坊在很早之前就發表了聲明：多年研究發現，天災能量確實隻能讓人類墮落為異變，並不會產生進化，更別提獲得異能了。
這兩種觀點從線上到線下，一直爭執不休，隔段時間就要上個熱搜。
但總得來說，還是第二種觀點占了上風。
很顯然，司空承也是後一種觀點的支持者，因此僅僅是哼了一聲：“官方都辟謠過多少次了，異能者並不存在，你一個大學生還信這個？”
然而，夏遠卻眯著眼，以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對方，而後似笑非笑的回答：“我信啊，為什麼不信，你看新聞。”
他昂起頭，點了點電視屏幕。
“神神叨叨的……”司空承不明白夏遠的意思。不過，雖然嘴裏咕噥著，他的臉卻是很誠實地轉向了電視的方向。
當看清發光屏幕上的內容時，司空承的瞳孔，卻是微微一縮。
此時的新聞頻道裏，正在插播一條最新的新聞：“本台記者播報：就在剛剛，本市康城區湖塘街糧倉附近，再次發現一具異變屍體。南江電視台提醒各位居民，本市最近異變數量增多，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遇到異變請及時聯係治安署……”
看到這裏，司空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要關電視： “異變年年都有，這些破事有什麼值得報道的？我把電視關了，鬧人。”
然而，還沒等司空承走出兩步，坐在床上的夏遠突然開口：“這異變死得蹊蹺得很，它的屍體身上並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痕跡，你說，它是怎樣被殺死的呢？”
這話宛如一道驚雷，劈得司空承當場停下。
空氣整整沉默了五秒，他才轉過頭，表情卻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輕鬆。
司空承有些發冷地問：“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新聞裏說的那異變被殺死時，我就在現場。”
隨著夏遠這句話脫口而出，司空承神色在瞬間變了，他擰起眉頭，同時抬高了眼眸，俯視夏遠，像是一隻打量獵物的禿鷲。
夏遠同樣輕輕抬頭，毫不畏怯地對上了前者的目光。
不同的是，他的臉色相當淡然，似乎隻是在講訴一件很平常的事。
兩人四目相望，空氣中的氛圍一時凝滯。
沉默許久，終於是司空承表情一鬆。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幹笑著掩飾道：“看來你這病情真的很嚴重啊，都開始影響視覺了。”
夏遠似是早已預判了他的反應，隻是笑了笑：“我還沒有病到視覺錯亂的地步。”
稍作停頓，他繼續說道：“前天十二點零五分，就在鹿城區仙姚路的建築工地上，我親眼目睹了，你與那隻狗類異變的戰鬥。”
此話一出，司空承那本就不太自然的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不對……說是戰鬥也太準確，應該是有單方麵的碾壓。在那隻狗類異變向你衝過來時，你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憑空召喚出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光影，這些光影在幾秒鍾內殺死了那異變，然後花了一分鍾的時間處理現場，最後從容離開。”
隨著夏遠不緊不慢地回憶當時的場景，司空承的臉色急速變化，直到最後一個字說完，那張刀削般的臉，宛如打霜的茄子一般，變得相當難看。
“……在我的知識範圍裏，沒有哪一種武器能有如此效果，你召喚光影的手段，也絕非現世的科技，用更貼切的名詞形容，這更像是超能力。”
說到這裏，夏遠原本寡淡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同獵鷹一般，審視眼前之人。
他緩緩開口：
“司空承，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