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這才恢複些理智,拿起手帕擦了擦唇上的血漬,此刻他隻沉浸在剛才的歡愉中,早就已經感知不到唇角傷口的疼。
他抬手,蹭了蹭她眼角旁的淚珠,沉著嗓音:“所以…你也喜歡遠徵?”
也?
為什麼要用也?
果真,什麼都逃不過宮尚角的眼睛,那他早早就知道,又為何?
但她沒說話,隻靜靜看著他,眸中帶著點怨氣。
見麵前少女沉默,他心中倒覺得有些苦味,收起手帕。
沉默便是答案。
“醫案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不論宮子羽是不是宮門血脈,我都一樣,不支持他做這宮門執任”
宮尚角轉身坐回到桌案旁,拿起醫案,又隨手扔在一邊。
他根本不在乎宮子羽到底是不是宮門血脈, 他隻在乎,宮子羽到底能不能承擔的住保護宮門的責任。
雪聽晚提著裙子上前一步,一改往日溫婉,說話語氣也算不上太好,指著他問:“角公子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
這兄弟倆,說親就親,說坐一邊就坐一邊。
說不是親的,有人信?
她此時倒是有些膽量,敢指著宮尚角鼻子問這種問題。
宮尚角頭一次見她這模樣,倒有些像急了要咬人的兔子,垂頭偷笑,再仰頭看向她:“聽晚妹妹想要何解釋?不妨說說看?”
雪聽晚欲開口,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這口氣就這麼在心裏憋著,小臉擰巴著,看著好笑極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故問!
雪聽晚拿過醫案,捧在懷裏,嘟著小嘴:“角公子聰明絕頂,還用我說的清楚?再說,你既然知道執任大人血脈無疑,又何苦為難”
宮尚角:“他還需我為難?三域試煉他若過不去,這執任他也當不成”
雪聽晚直愣愣盯著他,淚水凝結成珠,委屈瞬間湧上心頭,她才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宮子羽,隻在乎他不由分說親了她,還能一臉冷靜的坐在這兒喝茶。
他倆壓根沒在一個頻道上。
雪聽晚帶著哭腔開口問:“你不喜歡上官姐姐?”
宮尚角輕笑一聲,放下茶盞,挑眉問:“你現在才知道,也太晚了些”
“那你娶她…”
“隻是因為,她拿了你的玉佩”
原來…隻是為了玉佩,雪聽晚現在才後知後覺,宮尚角對自己的不同,送上門的合她心意的衣衫,入了夜於房門口的不安踱步,原來都不隻是巧合。
她此刻倒是希望她已經聽力衰退,出了幻覺。
她搖搖頭,呢喃著:“不可能,怎麼可能?”
宮尚角不知不覺間也早已紅了眼,頭一直低著,握著茶盞的手不斷收緊,咬緊後槽牙問:“為何不可能?”
為什麼遠徵可以,他不可以?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
宮尚角感受著自己的心跳不斷變快,也看著自己不斷沉淪。
“隻是為了一塊玉佩?”雪聽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問。
這也太荒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