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懸掛在樹梢。
雪聽晚一襲粉衫穿行於角宮內,最終停在宮尚角門前,手微抬,屋內就傳來了男人陰沉的聲音,“進來”
雪聽晚猶豫了會兒才推門而入。
屋內點著燭燈,宮尚角坐於墨池對麵的桌案旁看書,見她進門,才將書放下,看著她問:“回來了?”
雪聽晚“嗯”了聲,點點頭。
關好門,她才邁著步子朝宮尚角走過去。
她小聲問:“角公子怎麼知道是我?”
宮尚角棱角分明的臉微垂,唇角牽起,“聽腳步聲,步子緩而慢,除了你還能是誰?”
這是在變相說她走的慢?
醫案藏於袖間,雪聽晚的手抬起又落下,
“若是直接拿出來,角公子會生氣的吧……”
可不拿,若真到了長老院,角公子定要被長老們責怪……
不等她再斟酌,宮尚角眼神瞄向她袖間,問:“有東西要給我?”
到底是她演技太拙劣,那點子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可她一見到宮尚角就不自覺的有些緊張,或許是兩人氣場不太合,她隻能這樣認為。
雪聽晚未吭聲,默默將袖間的醫案抽出,遞給他:“這是蘭夫人的醫案”
說完,她才覺得放鬆些,默默鬆了口氣。
他驀然抬眸看向她,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接過醫案,冷著聲問:“你怎麼會有?”
屋子內不冷,可雪聽晚還是忍不住打寒顫。
見她在抖,宮尚角顧不上追問,拉下一旁的黑色披風為她披上,“雖然入了春,可還有些許寒氣,早晚還是要穿的多些。”
“是我從紫商姐姐那裏看到的,她說,是徵公子從霧姬夫人那裏偷出來的”
雪聽晚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勇氣,編了一口謊話,還是在宮尚角麵前。
許是剛剛宮尚角為她披披風時,神情太過溫柔了些,讓她有膽子在他麵前再放肆些。
宮尚角係外衫的手一頓。
到底還是叫她知道了。
她與雲為衫和宮子羽親厚,這件事,本意就是要瞞著她的。
她稍抬眼瞼,意外撞入一道視線中去。深邃,淡漠,而又隱晦不明,是那種精心策略的獵人看著已經落入他陷阱的獵物的眼神。
妄想侵略,獨占。
腦子裏有些亂,雪聽晚抬手,本想接過披風的帶子,卻意外和宮尚角的手碰撞。
雪聽晚一怔。
因為她明確感知到,宮尚角的手比剛才又熱上了幾分。
“角…角公子?”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泛冷的嗓音才逐漸響起:“那你怎知這是真的?”
雪聽晚皺眉,這說的是一件事麼?她也沒說那是真的醫案。
二人之間離的太近了些,雪聽晚有些緊張的喘不過氣,呢喃著:“我自己係就好了角公子,不必麻煩……了”
說著,她便抬手,男人迅速將手抽離,反握住少女的小手,不等她反應,男人的唇就覆了上來。
少女慌亂的用另一隻手推開他,可力量懸殊太大,男人未動分毫,反倒吻的更用力。
唇齒間的肆虐很快彌漫散開了血腥味,男人吃痛,抱著她的力量鬆了些,少女這才推開他,仰著小臉,強忍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