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聽晚坐在床邊,對著阿蓮招了招手,示意她先下去,待阿蓮出了門,她才輕聲問:“無鋒之人,除了你,還有誰?”
雲為衫怔然,她沒想到雪聽晚會如此直接的問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搖著頭開口,麵作無辜相,“除了我,我不知…”
未等她說完,雪聽晚的手已經緊緊的捏住了她的脖子,指尖嵌進肉裏,力氣用的不小,眼神卻如往常那般柔和,“雲姐姐,你不說,我也可以查的到,可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是上官淺?”
她一語中的,雲為衫有些喘不過氣,卻仍保持鎮定的搖搖頭,不肯鬆口承認,“我不知道”
雪聽晚卻突然笑了,捏住她脖子的手慢慢鬆了力,假惺惺可憐兮兮的,看著雲為衫:“雲姐姐,我對無鋒之人沒有惡意,對你更是沒有,隻不過月長老遇刺,我心中實在難過”
雲為衫頸間的指痕紅的惹眼,她輕撫而上,輕揉兩下,指痕才慢慢消退。
雲為衫卻驀然開口:“你怨我對你隱瞞,可你對我不是亦如此?你雖身無內力,可出手速度之快……”
雪聽晚抖了抖袖子,漫不經心的答:“身無內力,又不代表我失憶了,武功招式,我還是記得的,若傷害月長老之人不是上官淺,那就是宮門裏還有無鋒的人”
雲為衫:“上官淺說,現場留了字,弑者無名,大刃無鋒”
“無名?”
雲為衫:“我進入宮門前,聽人說起過她,她在宮門內潛伏了十年,宮門選新娘的消息,就是她從宮門內傳出來的”
雪聽晚不解的皺眉問:“若潛伏十年,為何突然動了手?十年…宮門十年內進的新人,屈指可數,又會是誰?”
雲為衫走到桌旁坐下,抬眼打量她一陣,指尖才搭在淡青色的茶壺蓋上,將茶壺拎起,緩緩將熱茶注入茶杯。
又緩緩開口:“聽說,你前幾日嗜睡,是因為上官淺送來的熏香?”
雪聽晚:“傳的還真是快,她倒不是故意害我,可能是想從我這裏,偷什麼東西吧”
雲為衫:“你是如何知道她是無鋒的?又或者換句話問,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雪聽晚輕笑一聲,閑庭信步的走過來,拉開椅子在她身側坐下,“雲姐姐,我是年齡小些,可我不是傻的,本來…不太確定,可剛才,看你極力否認的反應,我倒是更加確定了些,她的任務是什麼?接近角公子?”
雲為衫淡定自若的喝上一口茶,“我們之間,還沒熟到可以互通任務的程度”
雪聽晚才不好奇,雲為衫和上官淺之間的“姐妹情”到了何種程度,她現下隻關心,那個所謂的“無名”到底是誰。
她手肘抵在木質的桌麵,掌心托著下顎,微眯雙眸,沒由來的說上那麼一句:“聽說,執刃大人的姨娘,霧姬夫人,是十年前進的宮門,你說…無名,會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