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塵山穀內雪後初晴,春日早開。
女子一身藍色的翠煙衫,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鬥篷,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得不盈一握。
所到之處,目光齊聚。
她緩步邁入正廳之上,對著三位長老躬身行禮,道:“枝意拜見三位長老”,又轉身對著站在一旁的宮子羽行禮:“執刃大人”
在場的除去長老,皆是一頭霧水。
麵前的女子,並不是宮門中人,更不是這批送選的新娘,可卻似乎和長老們很相熟。
宮子羽扭過身子,不解的看向坐於主位的花長老,“這位是?”
宮尚角率先接下他的話:“江南沈家的獨女,沈枝意,不過…沈家和宮門向來交情甚少,此次遠親,沈家並未參加,不知沈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沈枝意微微側過身子,臉上掛著笑,從容不迫道:“宮門外,盡是無鋒耳目,家父掛心我,所以才將我送來宮門,希望執任大人和各位長老能給我個容身之所”
沈家,在江南一帶獨大,與舊塵山穀相隔甚遠,宮尚角幾次拜訪,皆被拒之門外,沒想到,沈家這麼快就被無鋒盯上了。
花長老開口主持大局:“既如此,沈姑娘便先在女客院落住下,月長老之事,就先交給羽宮和徵宮,尚角,你去查一下”
花長老未說查什麼,宮尚角也心知肚明。
自是要證實下這位沈姑娘的身份。
宮門內那個殺害了月長老的凶手還未抓到,又來了個不知從哪兒來的沈枝意,宮遠徵實在是有些擔心。
宮遠徵小聲嘀咕:“她說是沈家的,就讓她隨便留在宮門麼?先前那個無鋒刺客,還是混元鄭家的呢”
他說話聲音雖小,可還是被一旁的沈枝意聽進了耳朵裏,沈枝意唇角微勾,看向他:“這位是徵公子?若是徵公子不信我,在未查實我的身份之前,我自願軟禁於女客院落內,以證我所說的皆是實話”
沈枝意話音剛落,宮尚角便笑著開口:“沈姑娘的提議,我覺得甚好,原本還怕貿然提出,沈姑娘會覺得宮門待客不周,心有芥蒂,既然沈姑娘都不介意,那便入住女客院落後,衣食由侍女送上門,江南與舊塵山穀相隔甚遠,舟車勞頓,沈姑娘好好休息”
沈枝意:……
他這話將沈枝意噎的半句都講不出來,竟想不出話來反駁他。
雪長老這才想起來問還病著的雪聽晚,“聽晚如何了?月長老,病情是否有好轉?”
月長老在長老席位上,怎麼看都實在太年輕了些,可開口,卻又讓人覺得沉穩可靠。
“與在後山時,加重了些,再加上,前任月長老亡故,受了些打擊,一時間,受不得什麼刺激了,還希望執任大人和徵公子,能快些找到藏在宮門內的無鋒刺客,以解她的心結”
雪長老於座前皺著眉頭,麵露愁容,“月長老待她親厚,如親女,突遭此變故,她一時間無法承受,也是應當”
原本一言不發的沈枝意突然上前,雙手交疊於胸前,躬身行禮,“長老們不必擔憂,沈家世代行醫,我在江南時也時常出門義診,不知,可否讓我為這位聽晚姑娘診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