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守規矩的對著她行了點頭禮:“霧姬夫人”
宮遠徵向來瞧不上宮子羽,更別說他的這個繼母。
霧姬夫人將蘭花插於青瓷花瓶中,若無其事的修剪,“二位公子,怎麼到我這兒也不通報一聲,害我連杯熱茶也沒來得及招待,真是太失禮了。”
宮遠徵端起熱茶飲上一口,輕笑出聲,“冒犯之處,還請夫人見諒,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宮子羽的身世”
霧姬夫人修剪花枝的手一頓,驀然抬頭:“二位是不是忘了,我是羽宮的人,雖不是子羽的生母,可也是子羽名義上的母親”
讓她幫著他們兩個加害宮子羽,霧姬懷疑他們兩個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宮遠徵:“可這又不妨礙我們合作”
宮尚角雖一言不發,可視線一直落在霧姬夫人身上,從未離開過。
霧姬夫人:“合作?”
宮尚角這才開口:“公平合作,各取所需”
霧姬夫人:“在宮門那麼多年,我想要的都有了”
宮遠徵:“上元燈節馬上就要到了,霧姬夫人,不想上街走走,看看花燈嗎?”
霧姬夫人依舊背對著他們,手上修剪花枝的動作也為停下,答道:“人年紀大了,熱鬧的地方就不想去了,不看也罷”
宮尚角輕揚嘴角,“天下之大,自然有清淨人少的地方,霧姬夫人不想,自由的走走嗎?”
自由?進入宮門後,霧姬從未想過。
“我助你離開宮門,承諾一生無憂,宮門族人,永不追擾”
宮尚角的厲害之處,就是清晰的知道一個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對於茗霧姬來說,自由是最難求的東西。
霧姬夫人:“宮子羽的身世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宮尚角:“他的身世我不關心,但他若想做這個執刃,我就必須查清楚”,他咬緊牙關,一字一頓說道。
“時隔久遠,許多細節,需要仔細回憶,若是霧姬夫人想起什麼,隨時來找我”
說罷,他和宮遠徵一齊起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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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為衫進入密道後,雖未迷路,可不知怎的走著走著便覺四肢發軟,最後意識不清,直接暈倒在了密道裏,在醒過來,便看到了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少年端著湯藥,站在床邊。
她撐著身子起身,問:“這是哪兒?”
少年嗓音稚嫩,格外好聽:“這是你不該來的地方,你可是前山之人?”
雲為衫:“我是羽宮的人,執刃大人走的匆忙,忘了東西,所以前來找他,不小心在密道中迷了路,又不知怎的暈倒了”
“密道中的蠟燭和火把燃燒的是靠特殊燈油,油中有輕毒,長久不出,就會四肢發軟,失去意識”說著,走上前,將湯藥遞給她,又問:“這玉佩,誰給你的”
雲為衫接過湯藥,“是聽晚妹妹給我的,她說我帶著,雪宮的人會認出我,便不會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