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可裏凡你這人渣!快放開她!”
“你放心,我不單隻會放了她,等我殺了你以後,她就是我的伯爵夫人了,卡帕頓家族不需要外族人的血!”
“雷,可裏凡瘋了,你不用管我,快逃!”
“不!可裏凡,你的目標是我而已,要燒要砍怎樣都可以!求你放過妮妮,她是你的親妹妹呀!”
“親妹妹,對噢,妮妮,你知道嗎?在我六歲那年,也就是你剛出生的那一年,那老不死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讓我照顧你的日常生活,他說未來的家主可不能連個小嬰兒都照顧不好,當然的我作為兄長就算沒被安排任務我也非常樂意照顧你,於是還隻是個小孩子的我肩負起責任,在你五歲之前的大部分日常起居都由我一手操辦的。”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所以你才整天跟這家夥膩在一起,對我這個有照料之恩的大哥愛理不理!”
“不是的,可裏凡,妮妮她……”
“你閉嘴!都是因為你!這麼多年來我從沒好日子過!”
突然可裏凡推開溫妮莎歇斯底裏的大叫同時衝到躺倒在地的雷歐麵前不斷用力踩踢他,算上剛才被暴徒的毆打,現在雷歐是口吐一把把鮮血,再加上本來隱隱約約的頭痛變成了劇痛,現在雷歐是深陷疼痛的地獄之中。
可裏凡接連對雷歐用力踩踢了好幾十秒,那種力度就連周圍在吃喝的暴徒們看到都覺得心寒,溫妮莎在旁邊早已哭成淚人,終於可裏凡踢累了,他舉起手中的劍指著重傷的雷歐。
“永別了,我聰明的弟弟!”
正當可裏凡要把劍刺入雷歐的胸膛時,溫妮莎突然撲過去抱住了可裏凡,原來在剛才雷歐被踩踢的時間裏溫妮莎竟然將捆綁著雙手的繩子硬是咬斷了。
“妮妮……”
溫妮莎好久沒跟可裏凡擁抱了,可裏凡頓時流露出往日的溫情,隻可惜雙眼哭得通紅的溫妮莎,此時說出的那句話卻將可裏凡的溫情完全澆滅。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放過雷……”
此話一出本因久違的擁抱而感動的可裏凡,他的臉色頓時變沉,眼神裏流露出的溫柔瞬間退卻剩下了無比的冰冷。
“結果……你眼中有的還是他……”
說出一句失望透頂的話後,可裏凡掙脫開溫妮莎,然後朝她的胸膛用力一刺,被染成血紅的寒光劍刃從溫妮莎的背部刺出,雷歐在旁邊目睹著這一切,在他看來這一瞬間時間突然變得非常緩慢,與溫妮莎一同走過的日常頓時充斥著雷歐整個大腦,而相對的可裏凡的時間並沒有變得“緩慢”,他果斷用力將劍拔出,任由溫妮莎倒地,看著她的血迅速從身體裏流出染紅了周圍的地板。雷歐全身發抖的爬到溫妮莎的身旁,用盡全力撐起身體將她抱進懷裏,她雙眼緊閉任憑雷歐怎樣叫喚,她也沒有一絲反應,剛才看到雙親時的痛苦感覺又再出現,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她變得慘白的臉,雷歐心裏宛如被刺穿了一般的疼痛,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視線越發模糊,大腦嗡嗡作響,頭痛得簡直可以把人逼瘋當場自盡,然而這疼痛根本無法與他此時的心疼比擬,周圍傳來的聲音他完全聽不見,隻“聽見”溫妮莎過去跟他說過的話。
看著陷入巨大悲痛的雷歐,可裏凡仍然沒有半點遲疑,他示意兩名暴徒過去抓起雷歐,然後把劍狠狠的刺進他的胸膛,接著又像剛才那樣果斷而無情的拔劍,雷歐隨即含淚倒在血泊之中,而可裏凡則是立馬將沾染了弟妹鮮血的劍隨手扔到了一邊並下達命令。
“你們吃飽喝足玩夠了就將這該死的莊園一把火燒了,我不想再看到這裏的一磚一瓦!”
“是!”
大概是可裏凡的殘暴讓暴徒們也深感畏懼,他們幾乎同一時間領命就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可裏凡下完命令了以後就轉身離開,可還沒等他走上幾步,暴徒們突然發出了驚聲怪叫,可裏凡立馬回頭,看見本該倒在血泊中的雷歐突然站了起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裏凡奇妙的感覺到這並不是雷歐,正當他撿起劍想上前再補一劍時,雷歐忽然大聲尖叫起來,這個叫聲根本不像是人能發生的聲音,可裏凡閉上眼睛用力掩住耳朵,但仍然沒能攔截多少尖叫聲,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像是被針紮似的,他勉強睜開眼睛,發現雷歐的嘴裏長出了兩顆尖銳而突出的犬齒,他蔚藍的雙眼變成了宛如鮮血般的赤紅,最令人震驚的是本來在他胸膛上的洞居然在迅速的愈合,同樣目睹此情的幾名暴徒拔腿就跑,而站在原地尖叫的雷歐瞬間消失,下一秒他竟然出現在帶頭逃跑的那名暴徒的麵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嚇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隻見雷歐迅速抬手刺入帶頭逃跑的暴徒胸膛,沒等他反應過來,從他背部伸出來的雷歐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心髒,在他身後跟著逃跑的暴徒們能清晰的看到這血淋淋並且還在跳動的心髒,以及雷歐手指頭上尖銳而鋒利的指甲,雷歐還趕在他們驚叫之前將心髒宛如泥巴般捏爛了。
近距離目睹此等凶情的幾名暴徒,有的被嚇尿摔倒地上連滾帶爬,有的被當場嚇暈,盡管如此雷歐並沒有放過他們,依然將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髒掏出來捏爛,其他的暴徒當然立馬雞飛狗走,可在雷歐那宛如閃電般的速度之下根本無濟於事,用了不到十秒鍾,在場接近三十人的暴徒們都被雷歐全數屠殺,麵無表情的他宛如魔鬼般的見人就殺,連那些無辜的剛剛還在被玷汙的幾名女性也不例外,手法之殘忍讓人發指。
看著這些自己請來的窮凶極惡的暴徒被如此簡單的屠殺後,可裏凡已經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了,麵對站在自己麵前雙手染滿鮮血的雷歐,剛才那個冷酷無情屠殺家人的可裏凡此刻已經風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腿軟失禁的喪家犬。
“怪……物,不……不,不……要……過來!”
恐懼讓可裏凡變得口齒不清,讓他腿軟倒地,而雷歐表情就如同石像一般冰冷,他一言不發的慢慢靠近連爬都爬不動的可裏凡,走到他跟前蹲下與他麵對麵,零距離的對視,赤紅的雙眼和尖銳的牙齒一再挑戰著可裏凡的膽量,他緊閉著雙眼嘴裏的牙齒因為恐懼而發出咯吱咯吱的碰撞聲,同時他心裏不斷咒罵自己為什麼還沒暈過去,而雷歐此時頭一歪嘴張開朝著可裏凡的脖子湊過去,正當尖銳的牙齒快要碰到脖子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雷歐的左手手臂,雷歐立馬扭頭朝那隻手的主人看過去,出現在他那赤紅眼眸中的是趴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溫妮莎,本來失去理智聽從腦海中的殺意不斷殺戮的雷歐,此時終於取回了心神。
雷歐立即過去將溫妮莎抱進懷裏,但她已經連睜開眼睛都非常吃力了,盡管如此她依然試圖舉起手,雷歐立馬明白她想幹什麼,於是抓住她的手慢慢往自己的臉上靠,最終溫妮莎以不知道是捏還摸的力度輕捏了雷歐的臉一下後就微笑著永遠閉上了眼睛。
“妮妮,不!不要!快睜開眼!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
可裏凡趁著雷歐抱著溫妮莎的遺體痛哭時逃之夭夭,而雷歐也無心再找他算賬,這之後雷歐將父母和溫妮莎的遺體分別放進三個大酒桶裏,然後搬到莊園附近的湖邊,在那裏親手挖了一個大深坑合葬了三位至親。
合葬三位家人後,雷歐返回了莊園,這裏的一切都無不讓他觸景生情,他不自覺的追逐著過去的影子走遍了這座早已熟悉的大宅內的每一個房間,過去的回憶宛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在雷歐的腦海裏湧現讓他熱淚盈眶,這一天恐怕是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裏哭得最多的一天了,然而嗜血的怪物天性打斷了他追思已故親人的思緒。
經過宴會廳門外時,裏麵那濃烈的血腥味讓雷歐的身體熱血沸騰,一股前所未有的饑渴感在他的體內爆發,頓時他滿腦子都想著人血,特別是鮮血。直到剛才為止,忙著安葬家人不知何時收了回去的牙齒又再次長出來了,此時雷歐才真正有變成了嗜血怪物的實感,盡管本能不斷催促著他走進宴會廳裏進食,但他還是咬緊牙關硬扛著饑渴感轉身朝附近的廚房直奔而去,進入廚房後他立馬將各種各樣的東西堵在廚房大門前,然後提起一桶桶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淋濕,希望這冷水能讓身體冷靜下來,結果而言這還是有點用的,雷歐感覺身體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了,不過這還不到足以讓牙齒收回去的程度,再看看地上的水,雷歐終於從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怪物模樣。
“像狼一樣又長又尖的獠牙,如同鮮血般赤紅的雙眼,變得宛如老鷹爪子的指甲,以及這個……”
說著的同時雷歐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用力的劃出一道傷口,隻見傷口立即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