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終章二(1 / 2)

繞過折屏,紀寒舟打著轉找到了她休息了臥榻,邁步過去,將人放靠在近窗的錦榻上,欺身俯望著她,呼吸交融,話語曖昧:“不也是你應家的。”

“應家有什麼好?不好。”應疏月苦笑。

說起“應”家,不免就想到了帶紀寒舟來西境那日,她在城外看見了被禦史台監察使押解回京問罪的應然,當時他一身粗服盡顯慘敗,看見了應疏月和她護送的兩具棺材,非常找死地嘲笑:

“你可真是我應家的好女兒!你再不願意身上流的也是我應然的血,我永遠都是你唯一的爹。你以為你打敗了我嗎?你打敗的是你自己!當初高調來京與我作對,眼下如何,得到了什麼?得到兩個死人!哈哈,自作自受”!

當時氣得應疏月差點就了結了他,後來想想到底是沒動手。

現在回頭去看,對應然的恨不過如此,他隻是一個給自己提供了生命的人,至於是死是活,姓甚名誰,在應疏月這裏完全不重要了。

想想他當時虎落平陽還倔強狂傲,與其說是嘲笑慘淡離場的應疏月,更多的或許也是在嘲笑自己種下的因果。

紀寒舟從她微微轉動的眼眸裏看出一絲悵惘,察覺到她應該想起了什麼別的事,他沒有興趣知道,起來一點身,溫溫地說:“因為是你,什麼都好。”

溫馨一刻,他又想繼續釋放歸攏的思念,闔目緩緩低下頭,本該溫軟的唇瓣瞬間變成了暖絨絨的毛毛。

紀寒舟猛然一下睜開眼睛,急急撤開身,見一隻雪白的小狐狸正扭頭看他,嚶嚶哼哼。

擦了擦嘴,紀寒舟蹙眉:“阿月,你怎麼有心思戲耍我。這東西滿地跑,多髒!我的唇可是要親你的。”

“羞!”應疏月微嘟起粉唇,“說話幹嘛這樣直接?雪如墨不髒,它經常都陪你一起洗澡的,看它毛白的,多好摸。”挼著小狐狸腦袋她又道,“你可能不知道,你一直發冷結冰的時候,都是它在無琊洞中陪你,天天睡在你身邊呢。你醒來就嫌棄它,多傷它心啊!”

紀寒舟略略鄙夷地看著小狐狸,“你與我共浴共枕?你不會是個女狐狸精吧?難怪我遨遊太虛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纏著我,把我身子抱得死疼,不會是你吧?我可警告你啊,我所有一切都是阿月的,你就算成精了也沒有機會……不行。這狐狸養不得。”

遨遊太虛?凍得一絲感覺都沒有了還能做夢?應疏月譏笑,不打算告訴紀寒舟那個經常抱住他的人是自己。

應疏月往軟枕上挪了挪身,找個舒服的姿勢斜倚著,看紀寒舟對雪如墨胡言亂語,喜笑顏開道:“它是個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紀寒舟把狐狸從應疏月懷裏抱過來,睥睨著懵懂無辜的它,故作正經地說:“那更不行了,萬一他變成人勾引我的夫人怎麼辦?”

應疏月咯咯笑開了,抱過來雪如墨把它放一邊去玩,揪住紀寒舟前襟拉他貼近,凝視他溫情的一雙眼:“姑奶奶看你才是那個勾人的狐狸精,剛醒來就不安分。既如此……”

“唔……”

紀寒舟嬌嗯一聲,不敢壓她身上,隻能跪在榻邊木台上與半側臥著的女子親香。

情纏良久,紀寒舟撫摸至她腰身上的寬大手掌下傳來一些鼓動,他有些慌亂地一下縮回,結結巴巴說:“那個……祖宗……會……會動……”

一臉慌張,小心翼翼的模樣瞧得應疏月甚覺有趣,微微一哂,拉回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紀某某一定是感應到了爹爹的溫度特地做出了回應,你慌張什麼?”

紀寒舟說:“不,不慌。就是感覺好……好神奇啊!”

俯臉埋進她胸前,紀寒舟問:“那是不是快要生了?”

應疏月笑笑,稍微有點害羞地說,“我們那次之後到現在也才半年多,還早。”

“才六個多月就這樣……也太辛苦了吧!紀小祖宗除了會動,是不是也會說話了?”紀寒舟說。

應疏月戳了戳他腦袋:“胡說什麼呢,胎兒怎麼會說話!”

“那我怎麼聽見咕咕的聲音?”

“因為祖宗的娘親餓了。”

紀寒舟麵色一赧,訕訕道:“那阿月想吃什麼?我去做來。”

說著他起身,轉身撩簾就要去忙活,看那沉睡半年方醒的人精氣神俱佳,應疏月有些疑惑,朝離去的背影喚道:“回來。”

退回來後紀寒舟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夫人有何吩咐?”

他的頑皮作態並未引得好顏色,應疏月下榻,拉他坐在榻沿上,“把衣裳脫了。”

紀寒舟一怔,現在脫什麼衣裳?雖沒往多了想,卻是真不解,乖乖寬下外衣後,他還準備把褻衣褻褲也解了,應疏月製止他道:“行了。下麵的先穿著吧。”

“哦。”紀寒舟怯生生應了道。

把紀寒舟的臉轉過去,應疏月將他整個後背細看一遍。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擁有細膩白皙的皮膚,以前的傷痕悉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