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20 少數人的理想鄉 上(2 / 3)

等到再會的時候,已經是慶功酒宴結束的時候了——畢竟天下在望,這種時候即使是稍微有所自滿的話,那麼神明都不會有意見。就在龍女稍稍的喝了幾杯之後,便開始微醺的準備回到營帳當中休息。

畢竟年紀已經不小了,到了這種年紀的話,不管是外形再怎麼看起來年輕,在白天的行軍過後感到乏力也是經常的事情了,而這次因為酒飲適量的關係,所以剛剛好也隻是讓人出於一種溫和的醉醺狀態——不會因為喝了太多而導致煞風景的大吐,適量的酒精也剛好適合月下的重逢。

於是,不知道是在午夜的某個時分,於銀灰色的月光下,一個穿著黑色陣羽織的男人就好像是看望一個老朋友一樣,從手中拎著兩瓶佳釀走到了營帳麵前,接著,僅僅隻是從帳篷的門戶當中掀起了一角,月光就傾灑了整個帳篷,而接下來的話,就是期待已久的重逢。

開始的話,似乎是沒有想起來的樣子——畢竟不管是什麼情況下,一個可疑的男人出現在這種地方總是會讓武士的神經繃緊的,尤其是在所有親衛武士都不在的情況下,此刻的龍女也是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太刀然後準備應付襲擊。

畢竟,若是對方在戰場上失敗了的話。那麼利用刺客來挽回優勢也是一種常見的策略,在這種時候信賴手中的太刀,這是相當明智的選擇。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就是確確實實的感到了危險,不過卻做出了一種讓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的選擇。作為武士並沒有信賴自己賴以為生的太刀。反而卻下意識的靠近了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找到了避風港一樣的舉動,真是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就是這樣,稍稍的前進了幾步,就可以輕鬆的看清對方的臉龐——那是一張戴著鐵麵具的臉,猙獰富有金屬特質。但是卻給人以一種完全內容無關的安全感。

“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舊時的回憶慢慢的湧了上來,然後確確實實的明白了對方的身份,接著稍微有一點驚訝的,也是有一點埋怨意味的深吸了一口氣——畢竟,正是眼前這個討厭的家夥。可是整整讓人的等待了四十九年的家夥啊。

無數次的想過,如果說重逢之後應該說些什麼,但是真的再次見到了的時候,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明明應該是演練了數千次而得心應手的場景和戰法了才對,但是為什麼這種時候卻會和一個剛剛上戰場的新手一摸一樣呢?

於是,對方也是是時候的承擔了男性的義務,為了解除這種時候的尷尬側身走入了帳篷——接著如同常年不見的老友一樣。放下了酒杯,然後抬起了腦袋,看了看這個等待著的女性。

“真是辛苦了。”

並不是什麼悅耳動聽的聲音,而隻是一種蒼老的感歎——但是僅僅隻是這種程度的安慰的話,用來解決四十九年程度的等待實在是有一點太過於不合適了,於是,接下來的話,就是一個擁抱了。

確確實實的實感,確定對方是在這裏而非是夢境的舉動——有的時候,缺乏安全感的家夥喜歡被觸碰的原因或許也隻是為了證明對方存在吧。文字。語言還有聲音,說到底還是比不上讓人最為安心的熱量傳遞。

“你這家夥,去哪裏了。不……應該說,這裏是哪裏吧。”

塵封的回憶被揭開了之後,雙方的身份也是確確實實的被揭曉了——如果說一切沒有變化的話。那麼雙方此刻應該在關原作為敵人,也是作為摯友進行戰國的最後一場合戰才對。

在雙方進行了那場合照並且決出了勝負之後,那麼一切都會有結果了——再也不用廝殺,就能夠創造出一個能夠讓誰都可以平安的,安穩生活著的國家了。而隻要那種目的達成了的話,也就不需要像是如今這樣辛苦了。

在這種錯誤的地方,錯誤的時間相逢,要說是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也是不可能的——若是對方,那個名叫上條景嗣的男人能夠下定決心的話,那麼這個故事早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原因才可以。”

離開了懷抱,然後擺出了一副求知到底的樣子——這種認真好強的狀態,可真是不管是在哪個世界上都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