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11 虎的狩獵場 其二(3 / 3)

在餘用這種花魁藝妓的口吻說話之前,讓現在的餘,依舊一無所知的餘想起來那家夥的事情吧。

……

騎兵主動進攻工事,大概就像是塞萬提斯筆下唐吉可德衝擊風車一樣的愚蠢吧——尤其是當工事分成了三層的時候,單單純純的利用突破這種思路去作戰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就是真的蠢貨了。

即使是利用騎兵的首輪衝擊力成功的衝破了第一層柵欄,那麼接下來的沼澤地就將是騎士和戰馬的埋骨之地,至少第二層防線的話,就再也無法利用馬力衝破了。陷入沼澤當中的騎士們的命運,想想阿金庫爾戰役就能清楚了——那還隻是長弓,而非是火槍的攻擊。

所以。在武田的重型騎兵登場的時候,織田方的將領也是用一種看笑話的心態看著這些家夥們兩騎一組的把沉重的木樁吊起來準備當做攻城錘使用的樣子。

“即使是拚盡全力,突破了第一層柵欄的話,之後還有第二層,那個時候的話騎兵就沒有作用了,所以第一層隻要起到阻攔作用的話就足夠了吧。為了第二層。爭取時間。”

這種想法的話,的確是稱不上錯誤——典型的,在馬略改革之前的羅馬戰法。

第一層是首先發起進攻的青年軍,雖然說並不是炮灰但同樣也不是決定戰鬥的主力部分;第二層是成年軍,這一部分久經戰場是主力;第三部分的話,則是老年兵或者說是後備軍——並非確確實實的老年,而是擁有很不錯的戰鬥經驗,適合用來斷後或者最後一搏的部分。而憑借這樣子的判斷,鐵炮應該被集中在第二層的防線守護上是正確的。

所以。當武田的騎兵們在第一層防馬柵之前架起了鐵炮的時候,就算是負責第一陣守備的是剛剛退回來的丹羽長秀也覺得這個世道是不是有了一點問題。

武田軍,對織田家的鐵炮手發起火力壓製,並且就結果來說,還成功了的樣子……

雜賀的,南蠻進口的,紋飾上擁有著各種各樣家徽的鐵炮同時開始了射擊——所謂壓製,根本不需要什麼準確度。而隻是讓對方抬不起頭,方便自己這裏先行破壞防線而已。但是當自己從射擊者變成了被射擊者的時候。那種士氣上的低落是難免的吧。

不單單隻是鐵炮,更加有著弓箭的拋射,比起鐵炮那種簡單易懂的東西來說,弓術則是更加需要時間累積的東西,至少擁有大量家族武士的武田在這方麵可從不缺乏這種這樣子的家夥。

不過,哪怕是對於這種有一些棘手的狀態。信長也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意外,不如倒說是應該處於情理之中吧。

要是沒有任何勝利可能性的戰場是不存在的,而且戰鬥力懸殊的情況下取勝非但沒有任何宣傳的效果可言,而且就連某種特殊的快感都失去了吧。

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希望的榮譽之戰的話,那麼對於對手來說就是榮譽的死亡。而首先給方一點期待,然後一點點摧毀,那或許才是信長還有某個她已經忘記了的人的風格吧。

“能行,果然可以啊,勝負之間的話,相差也沒有那麼大嘛,對方已經大意了!”

在戰場上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接著看著慌忙的織田軍在第一道柵欄前士氣受挫的樣子然後揮舞下了軍配——是信長的大意,如果隻是為了勝利的話,那麼就應該超過十萬的部隊前來應戰,但是當對方想要的東西不隻是勝利的時候,適當的給予也是必要的。

沒有付出,就不可能有著收獲,而對於信長來說,她想要的不隻是勝利——當然,也不可能不要,但是作為霸者的話,不管是勝利還是附帶的目標,這些都是她的奪取對象。因此,即使是平時從不允許其他人覬覦她的所有物,不過這次的話,倒是可以稍稍的放手,讓對方看到一點希望——盡管,這並不會成真。

紅色的先鋒赤備隊運用了鐵炮——一種不需要多久就能夠形成戰鬥力的兵器進行了壓製,接著再依靠部分小隊的突進打開柵欄的方式被證明是有效的。雖然第二道拒馬會麻煩一些,不過有著同樣的木材貯備情況下,隻要是能夠鋪起一層足夠馬匹衝鋒的通道那麼織田的工事就將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對方最得意的領域打敗她,然後向天下證明的野望是幼虎的思維,然而可惜的是,信長這裏的話,說不定也抱的是近乎相似的打算。

拋開其他不說,僅僅隻是武士之間的對壘,在戰陣當中互相搏擊的話,不管怎麼說這個國家都普遍不認為織田軍擁有那種能力——甲斐的天下強兵是知名的,而尾張的姬武士也是知名的,以最強來應對最弱的話,不管怎麼說都是近乎勝券在握。不管是在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想的,但是。唯獨有一個家夥例外。

並不是說信長不是人,不管從哪方麵角度來說,這家夥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有著生殖**的普通女人,不過她所否認的,即是世俗的觀點,也就是規則本身。

人們時常爭論,那是因為不少人已經習慣了從否認他人這一行為當中獲取優越感,這一行為無聊幼稚,且幾乎不存在任何的實際意義,所以,僅僅隻是否認他人這不是信長的風格——即使不想,可是事實上很多東西的本質不變化的情況下,量變終究還是會引起質變的。

以天下為棋盤進行戰爭遊戲的人器量將會是驚人的。所以,她想要挑戰的。果然還是最弱和最強的戰力比這樣子的事情吧——或許,這是她所嚐試過最糟糕,也是最不可能的舉動了,但是,至少當大幕落下之前,尚未能夠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一路的猛進,然後高奏凱歌,就連是作為儀仗隊的諏訪神宮的神官們都已經走向了前方提振士氣——那是完美的節奏。赤備隊衝鋒陷陣,山地步兵跟上維持戰線。精銳的重裝武士將真滴前移,至少此刻的菊姬還是確信著,隻要有著合適的方法,合適的策略,那麼不管是誰都是有可能擊敗織田的。

不存在著打不倒的敵人,不存在著無法消滅的敵人。這種事情是一定的吧,隻要努力的話,那麼就沒有問題,這不是世界的常識麼——這是公認的事情,事在人為。所謂的事情都是人來做的,所以說所有的事情也都存在著改變的可能性。如果說以弱勝強這種事情能夠被稱之為是奇跡的話,那麼這份奇跡已經發生過了無數次了。至少,就這一次來說,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試想一下,如果說四虎子的上洛成功了又會怎麼樣?那樣子的曆史難道就不會把兩代人的關係描述成周文王和周武王的關係麼?以後流傳的關於他的故事,難道就不可能會被人們所讚頌,然後引為經典麼?

“咱啊,認可你的想法,認可武田的實力,即使是咱掃除日本這個咱的庭院的過程當中,武田氏也是不可多得的對手,究極了一國的力量,和幾乎擁有了三分之一個人日本的咱所抗衡,這種胸襟也好,野望也好,都能夠得到咱的認可。主公和臣下們同心戮力,百姓們也同樣的誓死效忠,在強軍之下以自己的道義來討伐毫無道義的咱的確是確確實實的製勝之道。”

如此的評價著對方的攻擊,絲毫不顧及第二層已經岌岌可危的防馬柵——其實武田隻要攻到了而不需要攻下第三層防線,那麼尾張兵就不得不和甲斐兵,他們所最不想遇到的對手做近身肉搏戰,如果說戰爭進行到了那個地步的話,絕大多數人就會選擇直接將勝利判給武田那邊了。從平均的戰鬥力來說,或許一個甲斐的武士也不過是和尾張武士平手,但是一名山地足輕能夠憑借自己對於家族的忠誠和熱血抵擋三名以上尾張足輕的時候,那種龐大的基數就會毫無道理的將織田方麵的戰線壓垮。

“但是,你是做不到的,風林火山也好,再怎麼改變也是做不到的,說起來很沒有道理,但是,咱隻能說,這本身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明明是五月的天氣,其特點的話應該是連綿不絕但是又不會太過於暴烈的雨勢——光秀的詩作當中,就講述了這一點,但是就目前所彙聚的烏雲量來說,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可怕的地步。那種可怕的雨勢當中,不管是甲方還是尾張應該是都沒有辦法繼續交戰的才對。但是,如果說有這個時代有著衛星圖的話,就能發現這團烏雲就好比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沒有道理,沒有任何的預兆,即使生硬,即使牽強,但是始終還是出現於此——烏雲遮蔽上午的天空,就如同神話當中的魔物那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