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11 虎的狩獵場 其二(2 / 3)

那種事情的話,未免太過於膚淺了,你見過哪個有經驗的獵人會擔心怪物是不是能夠被戰勝而不是是不是能夠捕獵成功這種事情呢?所以,咱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一定可以擊敗對方的事實——女人的直覺是這樣說的,但是咱總覺得,哪裏會有一路神明在不遺餘力的護佑著咱吧。

話說回來,能夠護佑咱的神明,那也不應該被稱為神明,或許倒是稱之為惡神會比較好一點。

而當這群家夥們進攻的時候,咱倒還是不爭氣的稍微被震撼到了一些——有了高阪昌信這家夥的一萬人馬之後,對方的兵力也開始了充裕起來,幼虎再怎麼沒有狩獵的經驗,不過作為虎的特性始終還是有的。

而接下來咱所不能把握的,即是對方作為虎的特性究竟是哪種了。

通常以勇猛見長的虎的話,那麼反倒是最好把握的類型——這一點,咱的父輩就是典型的例子。僅僅隻是勇猛能夠做到的事情始終都是有限的,不然的話咱的父輩也不僅僅隻是會被困在尾張一地了。所以對於這種情況的對策的話,咱隻要如實應對即可。

防馬柵之間的距離早已經準備了大量穿著輕便的刀武士——騎兵的衝擊力固然客觀。說不定若是舍得大量重裝赤備騎兵的話,那麼柵欄本身估計也會被這群瘋狂的家夥們拉倒。然後身後水田當中在雨勢當中已經成為了沼澤這一點估計對方也不可能有所預料,至少在沼澤當中,四條腿的騎兵可是遠遠不如雙足穿上草鞋還有綁腿的輕步兵的。

可是,如果對方是機巧形的老虎的話,那麼就一定能夠發現上戰場上的彌漫著的危險味道——即便是野獸。在每次襲擊之前也應該能夠分得清楚對方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這一事實。像是對於無防備的敵人下手捕獵這種事情還是很簡單的。畢竟隻是向著敵人後背進攻的話那麼隻是追殺而不是作戰了,不過聰明的野獸在見到自己的獵物一點都不慌張的站在原地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局勢已經不是野獸的捕獵了。

那是確確實實的陷阱,在麵對野獸的時候不進行逃跑的話,除了虛張聲勢那麼就是有備而來,這種時候狩獵和被狩獵的對象已經改變了,那麼選擇的策略應該是撤退——這是咱所第二擔心的可能性。為了天下布武之路,武田是必須被消滅的,然而如果錯失了眼前的機會的話。那麼咱的軍隊就必須深入甲斐的山中去作戰了。

對於那種事情,咱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甲斐的山是甲斐人貧窮的原因,也是甲斐人所有的依靠,除非積攢二十萬以上的大軍分別從中山道,信濃,三河,上野四處進軍的話咱才會有一點信心。

不過最為危險的可能性。也是現在基於第一種和第二種之間的結合體老虎,才是最棘手的目標。

在咱看來。野獸這種東西可是要比人類仁慈多了——當然,不是說野獸吃掉人類的方式,而是野獸殺戮的動機。

野獸捕獵的原因,僅僅隻是為了填飽肚子,也就是說,是為了生存而已。但是人類則不一樣。對於任何的萬物,人類是有著生存之外的任何原因都會選擇獵殺的獵手——即,為了生存的作戰是迫不得己的話,那麼人類就會在各種還有選擇餘地的情況下選擇戰爭。

但是,如果說野獸的捕獵目的從生存變成了其他東西的時候呢?

古代的唐土。有著網開一麵的說法,當然,這並不是什麼所謂的仁慈,而是一種相對來說比較正確的選擇——因為不管是捕獵什麼樣子的野獸,一旦是不留給任何餘地的進行捕獵的話,那麼野獸就會陷入狂躁的狀態傷人還有損壞獵具。所謂的困獸猶鬥的話,大概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沒有人願意麵對發狂的野獸,就這一點來說,咱也是一樣的——如果說拿南蠻人的例子來說的話,那麼就是那個叫做大秦的地方流行的角鬥之典禮吧。咱啊,是高坐在上觀看人和野獸搏擊的元老,而非是角鬥士。所以說那種事情的話,能夠避免還是避免的為好。

而對於對方究竟是何種種類的猛獸,隻要看布陣就能清楚了吧——如果將騎兵作為機動部隊,那麼對方應該還是保有理智的;如果將騎兵放在身後,那麼咱也要迅速的通知家康那邊趕緊撤退,不然的話,三河武士對戰赤備騎兵的結果咱也知道了;但是,若是對方從一開始就準備投入赤備隊的話……

而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可能咱所要麵對的則正是咱所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景了——從前鋒大將的選擇上來說,咱便能夠清楚對方的思路了。竟然將山縣昌景置於陣前的話,那麼咱所遇到的,可能便是困獸。

不……可能就連咱派出德川軍端掉對方後路這一事件搞不好也正在對方的計算當中吧——要真是那樣子的話,咱也不得不好好的重新審視目前的戰場了。

故意將自己變成了困獸,然後使得有自己有可能性進行全力一擊……還真是比以前的那隻老虎更加麻煩。所以,即使是坐在觀看席位上的元老,也是有著被角鬥士推翻的可能性吧。

那麼,咱也是時候下場試試看咱的力量了——說起來,聽說即使是大秦的皇帝。也有著親自進入角鬥場射殺野獸誇耀武勇的事跡所在。

咱啊,也自然不可能落於人後——長筱的戰場,絕對不隻是老虎狩獵的地方,更加應該是咱狩獵老虎的地方,除去了信玄之後,就讓咱看看武田老虎的皮毛還剩下多少吧。

“大殿!赤備隊先於步兵。對著防馬柵發起了進攻!

……

要說是以景嗣那家夥最喜歡的南蠻曆法來計算今天的日子的話,那麼便是五月二十日——聽說,以漢語來讀出這樣子日期的話,那麼便是告白的意思,但是餘還是認為,至少對於咱日本人來說的話,這個日子果然還是富有另外的意義會比較好。

首先,日本人可是不會那麼直白的說我愛你的類型,相較來說。應該是今天的月色還真是綺麗啊這樣子的告白。而其次的話,如今也同樣是長筱合戰的日子——雖然,本質上不過是一場大名之間的交戰,但是實際上的話,卻倒是在世界範圍當中擁有一定知名度的戰鬥。

就戰鬥的本身來說,長筱合戰絕對是一場相當重要,也是幸運的戰爭——至少,在如今的戰場上列陣的士兵還有將領們還是被人所記得的。這一點,就要遠遠好過餘所見證的無數戰場上犧牲的無名士兵和名將了。

餘所親眼經曆的戰場上。從一戰到二戰,從馬恩河到斯大林格勒,每每著名的會戰都需要巨大的傷亡人數才能夠成就,所以就長筱合戰被人們所記住的成本來說,簡直就是相當的“廉價”。或許,餘現在想想。那家夥也是因為見慣了那種動輒死亡上萬人的場麵所以才會對於生命這種東西覺得並不是那麼敏感。而如今的毛利和大友也不會理解為什麼會在若幹年後有人對於他們那樣子並不算得上是富庶的領地進行徹底的毀滅吧。

所以,依舊是以萬人的性命作為代價的留名現在稱得上的“廉價”就是了。

自界出發至此已經有些日子了,早在長筱圍城和吉田攻略之前的五月五日端午,也即是兒童節的日子,餘便於此等著織田和武田的決戰——說起來。若是信玄那家夥知道終於會有這樣子一場戰役的話,那麼也一定會覺得相當可惜的吧。

一直以來製約著她的是甲州的國力,使得她不敢全力一擊,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想那麼做——倒不如說,這個血液當中流淌著好戰因子的女人早就想那麼做了吧。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似乎還在忍耐而已,那種明明很想要但是卻忍的很辛苦的樣子,簡直就跟欲求不滿一樣。但是忍到最後都沒有發泄出來……還真是有一點可憐的樣子。

不過,若是她在的話,餘倒是不太敢確信這場戰役的勝利是否還會依照原來的軌跡屬於餘了——雖然,經過了上百次的觀測的結果都是餘這邊的勝利,高阪昌信加入戰鬥的次數也超過了十次,可是,隻要是餘和菊姬的交手的話,那麼則都是餘的勝利。

而這次也算是為了調整觀測結果,餘也給予了武田不輸於餘的鐵炮數量——而此刻的餘,應該並不清楚這一事實,反倒以為能夠在火力上進行徹底壓製吧。

而反倒此刻的餘,才是確確實實的觀測者——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那麼祈願了,但是,餘是真的期望總有一次餘能從這樣子的循環當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