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數年的回憶頓時湧了上來之後,即使是信長也應該是有所感動的吧——能夠將自己的童年一直帶到現在,即使是現在也依舊支持著自己的人。恐怕也隻有這家夥了。
……
“我的話,的確是依舊不能夠明白您的所思所想,一直以來雖然也有在好好的努力,但是認真的說,那種事情的話,對我這種人來說還是太高深了啊。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遠方還有未來,我都是很難想到的,或許就像您說的,就我這種天資愚鈍的人,不管是怎麼樣都不可能真的理解您的,但是如果是能夠成為您的工具,接著也稍微的貢獻一點心力的話,我想也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帶著一種相當美好的以及向往的表情,然後描述著自己……不。應該是兩人夢想當中的淨土。
“本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禪師說出遠離穢土,欣求淨土的話來,隻是我一直信賴著,總有一天姐姐大人你一定會創造出不管是好人也好,壞人也好都能生存,笨蛋也好,聰明人也好。都能夠好好共處的國家出來的。若是能夠為了這樣子的淨土而獻身的話,那樣子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什麼後悔了吧?”
一直以來。是否是自己忘記了太多事情,以至於忘記了自己之所想要終結亂世的初衷呢——對於笨蛋還有跟不上自己腳步的人若隻是一味的淘汰的話,那麼活到了最後的也隻有野心家,那樣子的話,豈不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麼?所以自己一直以來所信奉的東西,或許就是本末倒置了吧。
“所以說。即使是在這次包圍網當中身死族滅的話,隻要是姐姐大人你的願望能夠有實現的這一天,像是我這樣子的笨蛋,也就不用在犧牲了吧,所以。即使是並不稱職也好,隻有這次我也想是要成為您的同伴,見證您的夢想啊。”
該算是一種輪回麼?或者算是一種升華吧,原先得自家康旗幟的八字被景嗣引用而成為了他的旗幟,而他的旗幟也通過了記憶重新讓家康獲得——一方堅信著,手上若不沾染汙穢就無法創造淨土。而現在的這一邊也是希望能夠建設出理想當中的國家。其兩者之間的記憶,也於此開始了重疊和互相幹擾。
對於此世童年的回憶本身的浮現,某種意義上並不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所謂的人腦,認知是有極限的,像是因為保有著關於某個男人的回憶的關係,即使是生活在這個時代,信長始終也沒有認為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了。至少從心裏的話,她還是堅信著自己是和某個人相遇過的,就因為這一點的話,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痛苦。因此,若是解決了這份痛苦的唯一辦法,就是接受這個時代,接受這個還充滿了希望,一切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的時代。
結束遊離於兩個不同世界的狀態,做出選擇,選擇其一而接受的同時,也必定需要斬斷和另外一個時代的任何關係,其中的話,是不會有什麼兩全其美之策的——所以說,若是接受了這個時代的話,那麼關於某個家夥的記憶,一切,也必然是會作為代價而淡忘的吧。
而至少目前……看著眼前這個青梅竹馬的告白之後,沒有任何感動這種事情,信長是不管怎麼樣都做不到——明明是一個笨蛋,但是如此的信賴著自己這一點,就足夠讓自己好好的報答了。
“總之……那種事情咱啊,管不著,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沒有精力來管了,現在包圍網已經確定了的話,那麼咱還要先攻擊長島一向宗保持伊勢誌摩的穩定……所以說,你要麵對的就將是武田信玄水陸並進的兩萬五千大軍,這種事情,要有所覺悟!”
“雖然說可以調動的兵力或許隻有對方的零頭,但是抵擋一二的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甲斐軍隻善於劫掠,要真是想要長期占據三河的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有那麼忠誠於本家的領民在。”
最後的一次問答,也算是為了眼前的危機落下了帷幕——將折扇放下,置於案上,剛剛若是展開折扇的話,那麼家康以及她的家臣們就不會有走出岐阜的機會,而現在這樣的話,他們也不過是把死於信長的危險轉移到了死於信玄之手而已。
但至少,還是做出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改變的吧,雖然還不清楚雙方是否還能夠活著回來這一點,可信長還是做出了相當重要的承諾。
“竹千代……等到包圍網被擊破之後,咱會在近江建築一座大城,到那個時候,咱會在那座城設宴招待你的,咱啊,可是特別討厭違約的人,明白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