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82 賜予的加冕之吻(2 / 3)

“戰馬……是什麼顏色的。”

“一匹白色,披著漆金南蠻馬具,一匹棕色,披著塗朱馬具,馬掌上的蹄鐵也是本家的蹄鐵。”

“屍體呢……有具體的屍體麼?”

“已經具體的掩埋了,是兩個女子,畢竟射殺女人這種事情也會影響陛下的威嚴。”

“啊……這樣麼……”

不輕易的下定已經死亡的論斷,這也是自己已經學會了的事情之一——所以在事情的一開始,自己也通過了外交的方式照會了丹羽長秀,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但是從預感上來說的話,也能夠確定一定得到的就是不在城中的消息吧。

“現在。陛下您可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您的確是可以暫時封鎖這個消息,然後等待查明。不過等到內府大人向您討要主公的時候,您又該怎麼辦呢?當然,您可以很直接的說出這都是臣下所為。而臣下也會很好的去承擔這件事情的,但是……這有有意義麼?”

對那些本來就對於自己有著成見的人解釋自己的行為,就和想要叫醒那些想要裝睡的人一樣沒有任何意義——人們總是會有自己的思考套路,陰謀論者也好,其他論者也好,人們雖然會被輿論所影響但總是會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立思考方式。盡管不總是正確,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至少那些自詡思考獨立的人會總是那麼認為就是了。

沒有人會聽景嗣的解釋的,也沒有人會去想發生了什麼的——即使是鬆永久秀這個主謀站出身來的話。別人大概也會以為隻是魔王屈打成招的擋箭牌而已。

原因和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僅僅隻是結果而已,而目前的結果就是織田信長和濃姬在上條家的領地內被上條家的士兵們殺死了,而這樣的話就足夠了。

“知道麼?人心啊,總是一種往低處流的東西,讓他們相信一場愛情能夠改變戰國這個太難了,但是讓他們相信一場政治謀殺的話,那麼就簡單太多了。本來就是已經舉起了反旗的情況下,您已經成為了實質上的背叛者了。而現在的話,幹脆就索性做到底好了……畢竟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您都是實質上的得益者啊。”

去追查罪犯的話,並不需要從死亡現場上的蛛絲馬跡上得到——相對應的,隻要看看誰是最大的得益者就完全可以了。

所以說,不僅僅隻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而更加可怕的還是馬上所有人都會把矛頭聚焦於他身上——弑主者,一個無情無義,能夠殺死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混蛋。

“……鬆永久秀,你是要毀了我麼?”

“不,是造就您。而現在的話,或許應該恭賀您才對了,在您的修羅路上,已經不會有任何阻礙了。如果說是就連織田信長就能打倒的話,您就不會有無法打倒的對象,而為了這一點的話,臣下真的願意付出生命見證您的霸道成真的時候。”

人之所是人的話,那麼一定會和希望這種東西有關係的吧,而徹底失去了希望的人景嗣已經在黃泉之畔見過了太多了——那是曾經為人,而最後淪為絕望的殘骸的家夥們。

而當自己所重要的東西現在又一次被毀掉了之後,關於希望那種東西,再怎麼想要繼續相信也太難了。

有那麼一瞬間,感到頭重腳輕幾近要暈倒,因為他甚至沒有辦法清楚自己的所做事情的正確性了——之前的話,不管怎麼樣的壞事隻要是自己依舊認可沒有錯誤的話,那麼就不會有問題。然而現在的話他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本來就是為了讓某個家夥的心願得成所以而努力著的,但是像是現在這樣的話根本沒有意義——目的即將達成,但是本來應該被守護的,最應該看到亂世結束的人卻不在了。

就好像是旅程途中,一人一馬結伴而行,向著目的地進發的時候,馬因為背上的負擔越來越輕所以能夠盡力的奔馳——但是到了目的地的時候,馬背上卻空空如也,因此如此的旅程毫無意義。

如果失去了努力的原因,那麼即使達成了結果的話又有什麼用處呢?

這是一種漂浮的感覺,除去了這些重要的人外,景嗣什麼都可以犧牲,然而現在輪到了她們犧牲之後,自己又偏偏不能露出任何哀傷的表情——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的下屬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而殺死了敵酋而已,也的確是和是鬆永久秀預料的一樣,除去了這一點的話,那麼他幾乎就不會有任何弱點了。

但是,也不會有任何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