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駿河加上遠江三國,被納入統治的時間已經有了好幾年了,但是不得不說,因為這些家夥心懷舊主的關係,所以戰鬥力強大的三河武士始終未曾歸心,目前被封於此處的平手政秀之子泛秀以及柴田勝家對於抵抗上杉的入侵其實也並沒有多少信心——關東諸將十萬人,不管從那種角度來說,都是勝率渺茫。
“不過這一點的話,我覺得你們多慮了,這是上杉謙信所寄來的書信,看來這家夥啊,也是對於眼前的事態有所不能適應吧。倒不如說,真正能夠適應這個變化的,全天下的又有幾個人呢?”
作為武家之女,道三的其親女兒在這個時候出來主持大局,倒是真的挺像樣子的,而像是現在拿出的這份上杉謙信的親筆信,也的確是比得上千軍萬馬的保證。
“上杉謙信,在這種時候依舊保持了義理該說是太過於迂腐呢?還是真的人格高尚呢?總之啊,她保證不會在我們肅清內部叛亂之前開始進攻,這樣子也多少算是賣了一個人情吧。”
“人情?哈,恐怕是宇佐美定滿的主義吧,不管是我們和上條誰贏了,關東那些家夥們都能坐收漁利,這種名利兼收的事情還真是容易做啊。”
“的確,畢竟是武家,所以說不注重實利是不可能的,眼下我們能夠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選擇抵抗還是投降,並非是侮辱你們,而是確實的需要作出選擇,畢竟你們也明白的,上條景嗣目前開出的代價,也不算是太過分,可以說是已經念及了舊情了吧。”
封地全部保留,要求名義上的臣屬,接著作為自己的家臣來獲得保全,雖然說是可能在之後會有所封移,但是至少能夠以相對平靜以及少犧牲的方式來終結這場內亂——和那種平時開出的。僅僅隻是用來斷絕對方投降之念的條件不同,至少這次,景嗣似乎是真的打算盡可能的通過調略來解決問題。
“抵抗的話,會死,我們手頭的兵力也好。戰力也好,都完全不是魔王手上擁有的能夠相比的,雖然在物資的儲備上還算是充裕,但是對方擁有的是百戰之師,我們能夠戰勝的幾率,其實很小。就算是據城而守,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所以現在,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即使是最為樂觀的人,也不會把真正勝利的希望壓在織田家的手上——上條景嗣本人唯一一次失敗就是輸給了甲州鐵騎,而在其他戰場上,憑借著本人對於軍團應用以及將領的布置。他還從來沒過多的失敗,一方麵是確確實實的武功派,以弓馬打下的江山,另外一方麵則是文治派,所以說……
“延續家名的方式,並不隻有作戰,相同的。談判,詭辯,交涉,甚至是必要的時候的降服也是重要的策略,畢竟,我們不能拖著家臣一起殉葬。”
完完全全的沉默,沒有人敢於做出決策。
抵抗成功的勝率渺茫,投降則會讓家名蒙羞,而就連主心骨都沒有的情況下,誰又能做出這個選擇呢?若是有人能夠帶領的話。那麼幹脆的投降或是為了家名最後一戰都是可以做到的,然而偏偏現在,就連那個一直元氣滿滿的家夥都已經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來了。自己這些家臣又能做到一些什麼呢。
“投降?不……即使是那家夥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投降,下克上這隻是常有的事情而已。不能因為幾年沒有經曆過就覺得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至少現在,咱絕對不允許投降。要是想要咱的天下的話,那就安安穩穩的來到安土,來到他所居住過的天守親自向咱說出才行!”
那是相當熟悉而又有一點陌生的聲音,抬起頭來的話,能夠看見的是穿著那身紅色和服的少女主公——麵色冷峻之下,很容易就能看出她那已經很難受了的內心。尤其是那種“下克上”是常事的話語,恐怕才會更加讓人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