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沒有問題吧?能不能支持的住?雖然說現在讓她振作起來的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但是現在如果她都無法振作的話,那麼本家就徹底不會再有希望了。”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的話一時半會真的難以指望她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所以說目前的軍議就由我來主持吧,多少,也算是可以稍稍的為她分擔一些。”
坐在上首的,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一身紅衣的主公了,相反,則是臨時擔當起了大任的濃姬——原先近在遲尺的天下,從沒覺得像是現在如此遙遠,如今的織田家所能做到的事情已經不是爭取天下,而是進行自保了。
上條景嗣的叛亂,所帶走的若是隻有一半領地的話,那麼其實問題也不大——剩下的五百萬石土地,也足夠讓織田擁有抗拒任何一方大名的實力了,然而更加重要的是,上條景嗣的獨立帶走了織田家家臣團當中的重要人物實在是太多了。
原先的尾張一地,那些跟隨著信長步伐的家臣們永遠是忠於少女主公的家夥,但是僅僅憑借那些家臣而取得天下的話,那麼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畢竟若是不能召集天下英傑的力量,以一地對抗天下那是愚行。要說是以前的織田,的確是有著那種實力的。
鬆永久秀,長宗我部,宇多喜,武田,明智,這些統治一地的英傑的確是為了織田家效力過,然而現在,或許是因為真正擊敗他們的是上條景嗣的關係吧,這些人都已經加入了魔王的陣營,而即使是在尾張派係當中。和上條景嗣關係不錯的武士也大有人在,所以目前丹羽長秀之所以沒有回到安土而是自己親自出陣抵抗入侵,那麼多少也是為了表明一種態度吧。
“說認真的……我還是不能理解,公方殿下完全沒有叛亂的必要,他到底是為什麼而作戰?理由呢?完全說不通啊。”
即使是和景嗣關係一向不和的柴田勝家。在麵對這種問題的時候也嗅出了這次下克上當中的不尋常氣息——不管景嗣做什麼事情,都更改不了他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這一事實。每次的欺騙還有屠戮,他都有著相當明確的目的。為了某一目的,他會不惜使用流血的手段來完成,然而,對於一定能夠完成的項目。他則不會使用那些方法,而原因的話,也僅僅隻是沒有必要而已。
在座的人都知道上條景嗣和織田信長的關係,也同樣清楚織田家的未來究竟會是怎麼樣子的——作為女人,織田信長的家業要麼是她和上條景嗣的孩子繼承,要麼則是直接由從有親緣關係的上條家過繼。即使是織田信勝依舊存活的現在,他的氣量也不足擔當統領天下的重任,因此一直以來也有著讓信勝過繼織田家的親族,津田家的傳言。
換句話說,魔王想要織田家的天下,根本無需自己動手,僅僅隻是等待時間的流逝就可以確保這一點了——就好像是岐阜的含義一樣。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周文王就好了,根本沒有必要發動叛亂。這種像是為了盡快拿到自己的晚飯而選擇冒著可能失去所有的風險掀桌子的行為,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個有著強烈目的性之人的行為。
“但是,現在想那些也已經沒有用處了是麼?與其考慮那些事情,倒還不如整軍備武,不管上條景嗣的想法如何,別忘記我們現在可是背腹受敵當中啊,西邊的蛇還有東邊的龍,哪一個都不是能夠輕易戰勝的對象,諸君。各地的整備如何了?”
“情況並不容樂觀,雖然說是因為上杉家的攻勢我們就已經提前的召集了部隊,但是現在的話因為缺乏大殿本人的號召,我們的軍團也很難發揮出全力,尤其是對方擁有著以美濃和甲斐兩地連成一線的阻礙的時候。東海道諸國加上伊勢誌摩的五萬人馬很有可能在通過尾張的時候受到攻擊。而且離開了東海道的話,我們也不就是會把那幾國直接讓給上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