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六年後的現在呢?看看半藏大人吧,隻要他把懷裏的東西掏出來,那麼我在拔出刀前我就會死,我的騎士,我的旗本們都是這樣,所以……為什麼還要來借助我們的能力呢?”
“因為……也有著必須要拜托勝家大人的事情,有的事情,能夠做到的人已經不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整理著自己的措辭,最後像是得出了結論一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征求的,是如果說畿內有變的情況下,柴田大人能夠親自支援畿內的承諾……雖然不好說為什麼,但是我覺得依舊有這個必要。”
“這個啊……還是那句話,何必用的上我這個沒用之人呢?多少也會給我一個理由吧?”
“要說理由的話,那就恐怕是柴田大人你的耿直了……不,倒不如說是直腸子吧。因為唯獨隻有你,是絕對不會背叛織田家的。並且,我也足夠信任您……”
“如果說織田家有難的話,那麼我權六一定會出征再次作為前鋒的……前提是用得到我,好歹,我也是信秀大人的家臣啊。”
是的,信秀時代受到的信任在信長時代還能剩下多少呢?從小就因為和少女主公沒有站在一邊而受到排斥的人,之前因為選擇信勝而被邊緣化的人,一直沒有跟上時代而將近被淘汰的人,這種人所剩下的唯一堅持,大概就是這樣了吧,至少織田信秀對於他的恩情,他一定會好好的償還。
“那麼……如果說是公方殿下受到了威脅,您會不會也一如大殿受到威脅的時候而努力呢?”
“這個嘛……”
“一定不會的吧,這種事情,我光秀是知道的……但是對於這一點,果然還一些想說的。現在的上條家和織田家已經密不可分了,所以,哪怕是為了大殿,也請您能夠做出那樣的承諾。”
誠懇的,用著那種明亮的眼神盯著眼前的醉漢——曾經的前鋒,說著自己的囑托。
“好吧,我明白了,這種事情的話,我會注意的,這一點酒的話,還不至於掏空我的身體,如果有所需要的話,我會動身的。”
歎了一口氣,還是不清楚光秀的具體所指,但是就這一點來說,柴田勝家還不至於會分不清楚狀況——利益和目標都是一致的情況下,現在的上條幕府和織田家並不存在任何矛盾。
“說認真的……我並不清楚光秀夫人您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對我說出這些話,但是認真的說,今天的您還真是有一些不一樣,認真的說,您以前在我眼裏,應該是一個更加冷酷而且鎮定的姬武士,現在的話,稍微有一點比起以前更加的……溫柔?”
“溫柔麼?也許吧,大概是這些年也會有想做一個普通母親的打算了吧……所以就不得不多為家人多考慮一點了吧。”
比起曾經表麵上的溫柔,現在的光秀更像是全身心的投入了屬於母親的角色裏——由內而外的,即使是看著都會讓人有一種被治愈了感覺。
“那麼,稍作休整之後,也是時候準備大軍啟程回到京都了,夫君啊,他還在等我呢。”白色的雙排扣洋裝,溫馨的笑容這就是明智光秀那屬於“妻子”的這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