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00 前後矛盾的因果(2 / 3)

即使是濃姬身高算是少女們當中比較高了的,不過比起景嗣的話還是矮了一點,溫柔的撫摸著那頭足夠引以為傲的盤蛇般的秀發,景嗣也不得不感歎所謂八九寺的神力還真是太雞肋了——要經過八十九寺巡禮就算了,就算是許下了這種願望的話,那麼也隻有對於被許願的人來說很重要很親密的人才會願意代替他承受厄運,而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讓自己親密的人替遭受不幸呢?

“不,我覺得,如果能夠能夠實現這種事情的話,才是意義所在。”一般從女性的角度來說,被摸著頭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被寵愛著的感覺,而這種時候依舊能夠倔強的進行了反駁,這大概也是濃姬才有的能力吧。“如果說,真的有一天,我的願望能夠成真,並且代替你去承受危險的話,那麼這種事情不就顯得會很有價值了麼?”

“為什麼會那麼以為呢?雖然談不上作為武士,但是至少作為武家,我們在戰場上奮戰的意義不就是為了你們這些後方之人的安穩還有平靜麼?保護者因為自己的性命而讓被守護者受傷,那麼不就是本末倒置了麼?這樣子我們的戰爭還有什麼意義呢?”

拿起劍的原因有各種各樣的,但是其中如果真的要挑一個最好的話,那麼大概就是“保護”吧,執利劍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那種願望,每一個男人年少的時候都應該曾經有過的,比起“權利欲”或者說“複仇”那種信念來說,因為保護而舉起的劍所帶有的信念往往都是最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公方殿下,你覺得我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呢?”

“當然有意義,怎麼可能沒有!”

很難想象,濃姬這種平時總是在平易近人外貌下保持著一份高傲的家夥也會說出這種話,這種風格,變得開始不像濃姬了啊。

“那麼,公方殿下,如果說你失去了其他人的話,會有什麼結果呢?”

“不要說那種話了,什麼失去不失去的,真是的……”

“如果說主公不在了的話,那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對於你來說,失去的就是生存的意義吧?曾經給你信念動力還有支持著你的人突然不在了之後,你會彷徨的;如果說光秀不在了的話,你也會真的把你人生的一半都拿去陪葬的吧,畢竟,你也說過,如果要挑一個一生的伴侶的話,那麼就應該是光秀了,還有島禦台跟你的兒女……都是這樣的吧?他們對於你,對於其他人,都有很大的意義,但是唯獨我的話,並沒有什麼意義存在呢,”用著一種落寞的笑容陳述著事實,濃姬那麼久以來故意營造出的形象,本來也許就是為了彰顯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但是在這種高調到幾乎浮誇的行為之下,隱藏的也許卻是深刻的自卑。“公方殿下,回答我,如果說我不在了,那麼你會損失什麼麼?大概隻是會傷心上好一陣子然後頹廢很久吧,但是,這樣子,對於大家都不會有什麼損失的,畢竟,我隻是看起來存在感很強,但是實際上可有可無的角色而已,就連半兵衛的話,可能也比我……”

打斷了濃姬的話,景嗣還是選擇了擁抱——當你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自己戀人的話語的時候,就擁抱吧,不會有錯的。

“濃姬,可能對你來說,和我的回憶隻有那麼幾天而已,但是對我來說,就不隻是這樣了,雖然你很難理解,但是隻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你的存在絕對是有價值的,如果說失去了其他人,我大概是會和你說的那樣一蹶不振的……但是,至於失去你這種事情,我壓根就沒有想過,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了。”

“但是……價值什麼的……”

“嘛,如果覺得沒有價值的話,那麼就創造價值好了,一切都還沒有太晚哦,畢竟說過的吧?我還想要一個孩子什麼的,這樣子的話,你也會覺得這樣子的人生就有了價值吧,所以,在看到那一天之前,好好珍惜自己的一切,明白了麼?那種願望的話,還是收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