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凱旋,每年的話,都會是凱旋……但是為什麼每次凱旋都不會有人來慶祝呢?”
略帶自嘲的,萌虎也一次一次的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如果要把甲信山裏人和我們天朝的某個地方作比較的話,那麼可能應該就是巴蜀和秦一帶的人吧,他們同樣是驍勇善戰充滿勇氣,占據的並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但是從來都是不停的對外征伐。自從萌虎執政以來,年年向各個方向出陣已經成為了慣例,這而個傳統其實就是從父輩時候流傳下來的——甚至有著,如果武田家三年不出陣就一定會滅亡的說法在。
戰爭意味著的傷亡和妻離子散,已經成為了山地人堅韌神經當中的固有事情了。每當一個孩子十四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會告訴他將來他的命運將會是跟隨著自己的領土去爭奪天下,為甲斐的山裏人獲得更好的未來。接著忍饑挨餓,交足年貢來充實軍糧,直到在某一刻倒在自己父輩同樣倒下的戰場上。
“隻有戰爭,才會有更好的未來,所以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真正當軍隊歸來的時候,當武士們充滿自信的告訴他們這次又獲得了多少領地,為家族做出了多少貢獻的時候,那些倒在戰場上的人,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信繁……你說我們武田家,還有能力去爭奪這個天下麼?認真的回答我。”
成長的同樣不隻是織田家這裏,時間對於大家總是公平的,就算是山中的萌虎在那麼久之後,明白的事情也已經很多了。諏訪法性盔依舊穩當的呆在自己的頭上,但是北風吹起了白色的耗牛毛的時候卻會有一點稍微不同的感覺。
“姐姐,我們……是沒有可能不去爭奪天下的。”
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去回複了這樣一個問題,這多少也能說明一些事情了吧。
“嗯……是的,我們一定要去爭奪天下,我們一定要取得天下。”
和自我催眠一樣的反複提醒著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也是一種因為已經付出代價而不得不做出的事情。武田萌虎的氣量,要比景嗣高,比龍女和織田蘿莉低。前兩者的話是以“這個國家的蒼生”作為自己的目標的話,那麼萌虎就僅僅隻是以“甲斐的百姓能夠幸福”作為目標而進行著戰鬥,但就是這樣,可能也比某個人的“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而戰”的理由要高級上不少。
年年征戰而付出的代價已經有多少人了呢?數不清楚了啊,而這種因為犧牲而產生的怨念,已經足夠讓那些原本不重要的事情而變得重要了起來。說是南轅北轍的話,大概就是那麼回事了,如果安心治國,那麼甲信的人民未必不能過上幸福的日子,但是這樣的話,不要說是武田萌虎接受,就是普通人的話,也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為了已經付出的鮮血不白流而付出更多的鮮血,因為過程太過於重要而忘記了目的的人們,已經容不下和平了。
“抱歉,是我剛剛想多了,對了,信繁,這次我們全力動員的話,能夠召集多少人呢?這次可是天賜的機會啊……”
對於龍女的攻勢,北條獅子也是完全沒有想到這條越後之龍在出了越後之後已經成為了真正的關東之龍。在保持著對於小田原的圍攻態勢的情況下,龍女真的已經開始在平井城構築了自己將來在關東的統治中心。麵對這種情況,北條氏康也終於打算放棄自己的防守戰術來一次正麵的會戰了——按照他的話說,他並不是懦弱,而隻是要想要避免無意義的戰鬥而已,在小田原和五色備的支持下,他並不是無力一戰,而是勝算不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