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涅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聽見孟璉讓他們進去,就拉著倪去司的手,高高興興進門了。
孟璉穿著家居長袍,正坐在早餐桌旁,一邊看報紙一邊喝咖啡,姚涅抿抿嘴唇開口了。
“表哥,我想鄭重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倪去司,我留洋時的同學和……愛人。”
“他為了我,斷了家裏給他定下的舊式婚姻,我想跟他在一起。”
“昨天他不是有意失態的,隻是沒想到寧理會出現在舞會上。怕她做出不得體的事,才出麵阻止她。”
姚涅輕輕幾句,就把錯都推到寧理身上,聽得孟璉微微挑眉,“我倒沒覺得寧理哪裏不得體了。倪先生,你怎麼說?”
倪去司看向孟璉,“孟先生,首先我要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密斯姚一番好意,要在眾人麵前介紹我,但我突然見到寧理出現,太過吃驚,攪擾了你的舞會,真是抱歉。”
“我不知寧理是如何從家妹手中弄到請柬的,我一時情急說了失態的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一直跟寧理沒有感情,是迂腐的舊式婚姻將我們勉強捆綁在一起。我已經登報跟她離婚了,我真正的愛人隻有密斯姚一個,以後一定會用心待她好的。”
他深情地望向姚涅,姚涅也含情脈脈地回望,二人進入了無我之境,看得孟璉一陣膈應,剛吃下去的早餐都要在胃裏造反。
為了不讓他們繼續膈應自己,孟璉加重手勢將報紙放下,打斷了他們。
“姚涅,你自幼由我母親養大,今天帶他來,也是想聽聽我的意見,那我就直說了。”
“一個男人能為了你拋棄原配,誰知道將來他會不會為了別人拋棄你。要我說,你不妨多考慮考慮。”
倪去司驚怒皺眉,“孟先生,你的話我不敢苟同!”
他都低三下四成這樣了,孟璉還不給麵子,他簡直出離憤怒了!
“我跟寧理是舊式婚姻,她是家裏硬塞給我的女人,在我心裏她從來就不是我妻子,也談不上我拋棄她!”
“直到遇到密斯姚,我才領略了真正的愛情,我絕不會背叛她的。你僅僅見過我兩麵,就妄議我的人品,實在有失風度!”
“哦。”
孟璉平淡地點點頭,讓臉紅脖子粗的倪去司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
“你家人怎麼把寧理硬塞給你了?是綁著你的手,還是捆住你的腳了?寧家當初是跪在地上,求你把錢收下去留學的嗎?”
“你——粗鄙!”
“這就粗鄙了?那你一邊花著寧家的錢留洋,一邊跟姚涅談情說愛,這也是有人逼你的?”
“據我所知,留洋時你父母已經去世了,沒人逼你順從舊式婚姻了。你既然不情願,那時就可以提出離婚。你為何不提呢?不會是舍不得寧家的錢吧!”
“你住口!”
倪去司憤憤一拍桌子,“不許你玷汙我和密斯姚的愛情,你們這些混黑幫的,心裏隻有算計,隻有利益,隻會用肮髒齷齪的心思揣度我!”
“要不是孟家撫養密斯姚長大,你以為我會坐在這裏聽你說話嘛!哼,我們讀書人雖然不會打打殺殺,但照樣可以運筆為刀,扒掉你一層皮!”
“阿司,你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