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敢在孟公館鬧事，十幾個腰間鼓鼓的黑衣人靠近，被孟璉抬手阻止。
“這位先生，你是誰？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寧女士是沒有男伴的。”
不等倪去司答話，寧理來了個搶答，“他是我前夫，已經跟我登報離婚了。”
孟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既然如此，你憑什麼幹涉寧女士跟我跳舞？”
“這，就算，就算我們離婚了，你也，也不該……”
倪去司詞窮了，他突然發現說什麼都不對了。
對啊，他們已經離婚了！
他沒資格管寧理了。
不管寧理主動討好哪個男人，都不關他的事。
隻是這些年寧理就像家裏的一件擺設，就算他心裏知道他們離婚了，還是下意識覺得寧理與他有關。
看見寧理與別的男人親近，他竟然有一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
寧理似笑非笑，“我沒聽錯吧，你竟然會指責我拋頭露麵？不是你讓我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嘛！還有，若姚涅不愛拋頭露麵，你又是從哪裏見到她的？又怎會跟她產生感天動地的愛情，還鬧著非她不娶了？”
“不許你侮辱姚涅，我們……總之……你……”
倪去司張口結舌，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他這才發現他已經成了眾人眼中的小醜，頓時羞憤交加。
他一直被稱為才子，在報上發表不少文章，在留洋的學生中倍受推崇，哪裏受得了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可寧理說得在理，他竟然無話可說。
姚涅隻能硬著頭皮上來打圓場，“表哥，這就是倪去司，是我留洋認識的朋友。我跟你說過的，這次也是我邀請他來的，但這位寧女士我並沒邀請過，不知她怎麼能進來這裏。”
她意有所指，寧理卻大大方方掏出請柬。
“倪尤冰不舒服，不能參加舞會，就把請柬讓給我了，請我出來散散心。”
“不可能”，倪去司緊皺眉頭，“尤冰怎麼可能把請柬讓給你？”
“那你應該去問她呀，你留洋在外，一個子兒都沒留下，是我用嫁妝照顧了她好幾年，她還不該對我回報一二嘛！”
“對了，你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自顧自登報離婚。雖然我也懶得跟你糾纏，但是錢財之事是不是得弄明白？用了我的嫁妝是不是得原樣退還？”
周圍議論聲四起，甚至有人吹哨起哄。
孟璉更是雙眼微眯，“姚涅，這就是你要介紹給我認識的男人？用女人的錢，離婚了還裝傻充愣，不還給人家！”
周圍人看懂孟璉的臉色，紛紛開言，“對呀，知道你們進步青年看不起舊式婚姻，可舊式婚姻也沒有用媳婦嫁妝的！”
“姚小姐，你可別被不靠譜的男人給騙了！”
“看他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個小白臉！”
“不是，我才剛剛登報，還沒來得及……”
姚涅和倪去司開口解釋，可哪裏有人真正想聽！
倪去司急了，“寧理，這是我們的私事，你怎麼能當眾說出來，惹人議論，敗壞我的名聲！”
他和姚涅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寧理，“是我先提的嗎？我好端端的在跳舞，是誰過來犯賤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