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鏡微微睜大了眼睛,視線停留於上,不斷徘徊。
這些淤青不像摔的,倒像是受到物體的撞擊,校醫卻像習以為常般,掃了一眼就去拿酒精了。
直到南月咳了一聲,才令她回過神來:“看什麼呢?這也是摔的。”
可信度一點兒都不高,虞鏡複雜地盯著南月,趁校醫離開,她想說點兒什麼,但又怕說錯話。
原來,剛剛她一直“趕人”是因為這個。
這到底是什麼造成的?
校醫過來,簡單做了些清潔後,用棉簽蘸藥塗抹上去。
因為教室裏座位還沒收拾好,中途回去的話,有點擾亂課堂,所以兩人在校醫室待了一節課。
還有五分鍾下課時,她們從校醫室離開,或許是輕傷,南月恢複得不錯,除了腳步有些慢以外,沒什麼明顯的問題。
回到教室,南月還剩一點東西要收拾。
保持“恰當”的社交距離後,虞鏡再次提議:“南月,我幫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我自己來。”
望著弓著背,一個一個拿物品的南月,虞鏡歎了口氣,她於心不忍,但剩下的很多又是私人物品,被拒絕了也不好直接上手碰。
左右為難,虞鏡頭一次開始為將來的同桌生活感到頭疼:同桌看起來冷冷的,她也不善言辭,往後可怎麼辦呢?
兩人的座位收拾好後,虞鏡翻開一本書,開始迎接一天的學習。
海華中學的教學質量很好,5班又是僅次於重點班的平行班,老師講得不錯,就是節奏比精英班慢得不是一點。
聽講之餘,虞鏡偶爾會想起那些傷痕,忍不住瞟上同桌一眼,卻發現她在小雞啄米。
淡淡的陽光下,南月的發絲有些泛金,她雙眼輕闔著,這麼近看,虞鏡才發現她是垂睫,睫毛很密,嘴邊還有顆小痣。
有些厭世的性感。
不同於常人有光澤的白,南月的白,透出一種不健康,她整個人也很清瘦,袖口間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
出於“同桌之誼”,虞鏡偶爾會用筆戳戳,提醒她好好上課,但不一會兒就放棄了,因為根本弄不醒!
平平淡淡地度過一個上午和下午,今天又是周六,除了高三以外,高一高二都放學。
下課鈴一響,南月不知是有什麼事,利索地背上書包走了。
留下虞鏡一人收拾東西,這時,班長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個單子。
“哈嘍虞鏡,今天都沒自我介紹,我叫林書喬。”
“哈嘍,林書喬同學。”
林書喬把單子往桌上一放,用手指到第一組第二排右側:“你看,我在這兒,以後有問題就找我。這張單子就給你了,上麵的名字都是按座位排的,方便你認識大家。”
虞鏡笑著說了聲謝謝後,林書喬揮揮手走了。
背上書包,虞鏡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邊走邊看,這份座位清單是新鮮出爐的,右下角還有她和南月的名字。
看到中間的時候,一個非常鮮明的名字撞進眼中,令她渾身一震,頓在原地。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神奇。
第二組倒數第二排,赫然寫著“沈歡”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