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室內,裝修簡潔,清一色的白,牆邊掛著一些藥櫃,辦公桌旁邊布置了兩張病床,中間由簾子隔開。
南月坐在一張板凳上,低頭看了眼膝蓋,上麵的布料浸出淡淡血跡,好在褲子顏色很深,不是很明顯。
她兩邊站著左右護法——虞鏡和班長。
班長本來不讓虞鏡來的,但她覺得南月是因為自己摔的,心裏過意不去,就跟著一起來了。
順便也多熟悉下校園環境。
看了眼南月,班長麵露關切:“南月,我剛還見你在收拾東西,怎麼下一秒就摔了?以後小心點兒啊。”
一聽這話,兩人心裏都有些複雜。
南月默默點了點頭,一想到那類似於碰瓷的摔法,她就有些丟人。
另一邊,虞鏡揪著衣擺,內心更是愧疚了,她第一天來學校,留給南月的印象肯定不好吧。
按照以往的經驗和基本的人情世故,她覺得自己該想辦法補償南月。
該補償什麼好呢?
在病房冷白色調的映襯下,虞鏡的側臉愈加清冷精致,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平日裏溫和的臉,一但認真起來,就頗有幾分英氣。
旁邊的班長有些移不開眼:她看過的小說女主有臉了,可惜啊!要是加上眼鏡就更好了!還得是銀框的!
淡定,淡定......在想什麼呢。她很想做個自我介紹,但一看表,好家夥,還有三分鍾上課了,老師要的資料還沒拿!
“這校醫怎麼還沒來?不會上廁所去了吧?”班長走到門口,有點焦灼地左顧右盼。
見狀,南月馬上說:“我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記得幫我跟老師說一聲,謝謝。”
“這……”
“沒事,你先走吧,我留下來照顧南月就好。”虞鏡笑了笑。
“…好吧,實在是有急事啊不好意思,謝謝啦!”說完,班長比了個salute,就轉身去與時間賽跑了。
病房裏重歸沉靜,隻有時鍾清晰的“噠噠”聲,兩人間氣氛有點尷尬。
想了片刻,南月抬頭看向虞鏡,語氣淡淡的:“你回去上課吧。我是摔了,又不是摔斷了,不用照顧。”
“我看上去有這麼愛上課嗎?”虞鏡慢吞吞地開了個玩笑,迎上少女刺人的目光,便改了口:“我自己回去,把你留在這……有點兒不好意思。”
“……你回去吧。”
不明白南月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讓她回去,虞鏡剛想說什麼,就見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頭發半紮,一身白褂,應該是校醫。
看見坐在板凳上的南月,她眉頭緊鎖。
“怎麼又是你?你又受傷了?”
什麼意思?又?虞鏡轉過頭,看見南月眼裏閃過尷尬,輕描淡寫地帶過:“老師,是我不小心摔了。”
走到桌前,校醫有些半信半疑:“摔到哪了?露出來,我好消毒。”
南月猶豫了下,索性把褲腿兒撩到腿彎處,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腿,以及膝蓋上鮮紅的傷口。
除此外,還有皮膚上的不少淤青。
它們雖已黯淡褪色,但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像白雪上令人無法忽視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