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對身後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一行人喃喃道:“桐繪......”留在瞳孔裏的是他人漸漸遠去的身影,留在耳邊的是桐繪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她一邊哭一邊叫著千惠的名字離開千惠。
腦海的深處自動重現大叔的身影,他難看的笑臉和伸向自己的手。她不禁想到“他和我都是如此絕望的祈求別人伸出緩手。”
千惠流著淚閉上雙眼,她不敢看,她怕看見白蝸牛那一排排鋒利的牙齒對著自己。“噗咚噗咚噗咚...”隻剩下心髒激烈跳動的聲音,它在等著戛然而止的那刻來臨。
沒有洶湧的鮮血四濺,沒有尖刀般的利齒撕咬,沒有淒厲的慘叫聲,什麼也沒有。
當她睜開眼時,白蝸牛已經不在眼前,當她轉頭看向身後時,白蝸牛正沿著一條直線慢慢蠕動。
“這是怎麼回事......”千惠坐在地上,看著白蝸牛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旋渦植物中自言自語,“我得救了?”她呆在原地又過了幾分鍾才真的確定自己得救了,隨之更複雜的問題來了,它為什麼不吃我?
“算了,先離開這裏回到山路上去吧。”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想要站起身來,卻忍不住“咦呀”叫出聲,腳踝處一陣鑽心的刺痛讓她又跌回地上,受傷的腳踝皮肉微腫還帶點淤青。
“糟了......”千惠皺著眉盯著扭傷的腳踝好一陣子,最後小心翼翼的重新站起來,拍了拍沾著泥土的齊膝短裙,一拐一拐的走在彎彎的杉樹林中,心想幸好扭傷不是很嚴重。
獨自一人慢慢的行走在彎彎的杉樹林,走了兩個小時她看到的仍然是卷成旋渦的奇怪杉樹,其間走走停停的休息了一個小時,如此詭異的杉樹重疊在一起讓她分不清東西南北,她自言自語道:“奇怪...應該已經走到山路才對...”
她緊張的抬起頭打量四周幾乎把整個天空都籠罩住的杉樹心裏怕得直發抖,“難道我迷路了?”千惠自言自語道,“我都沒被白蝸牛吃掉,居然會被杉樹林給困死?這也太可笑了!”
她拐著輕度扭傷的右腳繼續前進,接下來的行程裏千惠保持沉默,她沒什麼可以傾訴的對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內心越來越難受。
一個人真的很冷,一個人真的很痛苦,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她突然眼前一亮,前方高高的旋渦灌木叢裏有一個人在走動。千惠帶著控製不住的微笑向那模糊的人影走去,她發現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女人,頭發中規中矩的盤在頭上。
等千惠走到她身邊時那女人朝千惠的方向轉過頭來盯著她。
那眼神十分奇怪,千惠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這令千惠感到一陣心緒不安,這份遲疑卻被興奮所掩蓋。她在這裏幹什麼?咦...這是...她的手裏為什麼拿著一根繩子?
“你也是想要逃出黑渦鎮的人嗎?”千惠走到那女人身邊問道,女人沒有回答,千惠的視線順著女人握在手中的那根繩子看向灌木叢底下,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繩子的另一端是一個打了死結的繩圈,套在一個躺在地上、穿著整套校服的女生纖細的脖子上,她翻著白眼,大張的嘴流出一大灘口水,死相十分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人都走光了吧,隻差幾萬字而已我居然拖了那麼久,話說這章大家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