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雙二拔開擋在身前高高的旋渦灌木,漫不經心的說,“你說我們能離開這裏嗎,千惠,”
“......”千惠眼神渙散的盯著地下那平坦的土地沒有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雙二用餘光瞄了身後的千惠一眼,“你這樣大家會很擔心...”
千惠抬起頭看向前方,雙二的身影映在她的瞳孔中,但千惠並沒有在看他,她機械的說道,“多謝關心。”
又一眨眼,似乎才回過神來,她想了想朝雙二走的更近些,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井下,為什麼白蝸牛不去追我們反而去追大叔?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就算我們繞道而行也比大叔離它更近些......”
“我怎麼可能知道,也許白蝸牛更喜歡...”他停頓了一下,直視前方的眼珠子突然往左下方快速移動,注視著千惠那張靠的極近的清秀臉龐,從牙齒裏擠出下一句十分無禮的話,“老一些的肉。”
她的臉部肌肉抖了一下初具厭惡的模型又半路硬生生扭成驚訝的表情,要不是雙二靠的極近那是注意不到的。他心裏想:“也許她是為了好從我這裏套些話才把厭惡掩飾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她低聲說,“我們知道白蝸牛是食肉的,但它應該和其它蝸牛人一樣是受了旋渦的詛咒才會變成蝸牛人,它除了是食肉的蝸牛人以外和其它蝸牛人應該沒什麼區別。”
雙二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發現崗本先生自從變成了蝸牛人後眼睛的視力退化的很嚴重,既然如此崗本先生又是如何探測前方?”
“也許崗本根本就探測不了前方。”雙二提醒道。
“世界上所有品種的蝸牛都沒有聽覺,所以蝸牛人應該也沒有聽覺才對。白蝸牛沒有跟在我們身後反而原路返回跟著大叔他們的路線前進的原因,我想比起我們大叔身上的氣味更強烈的多...他們身上可是沾著竹本的血。”她細長的眉毛皺成一團,嚴肅的說,“白蝸牛吃掉氣味比較濃烈的人後接下來就淪到我們,下次再遇到白蝸牛就死定了,對吧。因為白蝸牛會嗅著氣味跟在我們身後,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真是獨特的見解...但這一切都是隻是你個人的推測,毫無事實根據。”他簡單的回答。
一雙暗藏怒火的眼睛盯著他挺拔的西裝,心裏高聲尖叫著你是個騙子,你欺騙了所有人...白蝸牛的幫凶!你要別人替你去死所以故意隱瞞這些!
桐繪就跟在他們兩人身後,這種極近的距離已經足夠她聽到很多有價值的信息,但她沒有時間去想井下還有千惠、甚至是白蝸牛的事,因為她一路上為之提心吊膽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就在剛才雙二和千惠對話之時病毒般的悄然蔓延。
她不經意的一眼便看到秀一背上的滿男身上發生的可怕事情,滿男的眼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像種子一樣伸出眼眶外,並且四處張望好像是在適應新的視角。
穿在腳上的鞋子沾著某些不明的黏液“啪”的一聲輕響落在了地上,就連衣服也從身上滑落下來,整個人躲進了披風裏......
“滿男...不要在我背上動來動去...”秀一感到一種滑膩的東西在背後扭來扭去,就算有披風擋著仍然感到背上涼涼的好像粘著什麼肉塊,像蛇一樣扭動...不!比蛇還糟糕!他害怕的心想。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雙二還有千惠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向不安的秀一。
一塊黏稠的軟肉貼著秀一的脖子向他胸前蠕動,這讓平時沉默寡言的秀一全身的雞皮疙瘩都一顆顆的顫抖,他被這黏糊糊的觸覺嚇到一股氣從喉嚨裏發出驚呼,整個人都不好了。滿男身上的披風也隨著他驚慌的舉止落在地上。一個大蝸牛殼暴露在空氣之中,條紋清晰的旋渦形狀的蝸牛殼讓桐繪還有千惠看了就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