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再一次見到沈寒的時候,婁昕舟就覺得十分驚訝,那人明顯是認識自己的,也根本沒有改變自己的樣貌半分,偏換了個名,當上了簾水閣的掌門人。

兩年,隻有兩年,她進魔域的時候,簾水閣的掌門人還是姓翁的,轉眼便換作了沈。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的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上位嗎?還是說他和簾水閣本身就有什麼關係?

可是,就算是這樣······

婁昕舟看著遮天蔽日的渡劫雷雲,臉上幾乎有些茫然。

這人的實力究竟為何可以提升這麼快?

自在念音境中和他第一次交手,如今過去隻不過八年,這短短的時間,沈寒從金丹一路升到了渡劫,而她,自認為天賦驚人,也隻是剛到出竅。

這是何種的差距······

回溯時間,起死回生,實力也是逆天,偏偏好似和她有仇一般,一直追著她跑。

念音境中百餘次循環,盜走信物讓袁嫿假冒魔教少主,救走罪人青凰,還有她身世秘密,無論哪一個都和沈寒有關。

可是,為什麼?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哪怕一點影子,上輩子更是從未見到過他,可這人為何就是一直針對她?想要置她於死地?

婁昕舟隻覺心中疑惑萬分,茫然得近乎絕望,眼前是雷雲攏集,心中疑雲密布,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手不知不覺間緊握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氣極了,身體緊繃到有些顫抖。

二長老和三長老又來拉她,渡劫的雷劫,就是修為如他們也不一定能抗下,何況是婁昕舟。

婁昕舟再次被兩人架下了城牆,落了地後跟著人流往啟中城深處快速移動,能離雷雲中心多遠便跑多遠。

人群先前那種大戰已捷的振奮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漫布在遮天黑雲和瘴氣籠罩下的混亂與不堪,即使是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人們也還在不安地尋求著安慰。

“那真的是渡劫雷劫嗎?”

“若是就連魔主也擋不住他們,那我們該怎麼辦?”

“天下是不可能容得下魔種的!”

“那······那又如何?老······老子是絕不會屈服的!”

“啊啊啊,我想活著,我不過隻想活著啊!”

“吾主,我們是可以相信他的對嗎?魔域之主,他可是魔域之主啊!”

“魔域是不是真的完了?”

婁昕舟一路隨著人流移動,自然將他們的聲音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中,隨後一發不可收拾。

苟亓會輸,會被六門斬於劍下,魔域將不複存在······

她被自己腦中的想法驚得呆住了。

不知為何,腳下突然便變得沉重極了,她走不動了,停在了原地。

好奇怪……

二長老和三長老回頭看她。

“少主?”

婁昕舟抬頭看著兩人的眼睛,薄金輕漾。

不知為何,她突然便想起了兩人在天地暗下來時,那有些驚愕的表情。

好奇怪……

她靜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說道。

“長老,一定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