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就是那些分分合合,洪水猛獸般的痛苦,無底線的欺騙,過去的已經過去,不合適的人總會分開,過多的贅述隻會徒增煩惱,分崩離析之後也不能停止不動,該去尋找在哪裏停駐。
不想再寫大學之前的故事了。
想寫我們一起通往幸福的旅途。
……
我和林醒走在燦爛的麥田地裏。
風追啊追,追著麥田,在我們腳底下掀起一層層波紋,一層一層,軟軟的,夾雜著特有的熟熟的味道。
都不說話,他扶著我慢慢走,限製速度怕我會跌倒。
我像個小孩子偏要跟他反著來,步子抬得高高的,好像踢正步一樣,他也沒攔我,還是扶著我,在我前麵一點幫我擋住稍微刺眼的光。
“林醒。”我叫他名字。
他沒停,籠罩在我肩膀上的雙手輕輕放下來,牽住我的手。
“林醒。”
牽著我的手更緊了些,我抬眼看他的眼眸。
長長的睫毛,好像被拖起在黃昏和麥浪之中。
風順著光,吹亂我的頭發,也泛起漣漪,那是我的心跳,融合著整個節奏,撲通撲通,一瞬間,聽不見風聲,忽略了整片橘色的世界。他抬起手,透過黃昏的光撥開了我眼前的頭發,順到耳後,輕輕捏了捏我的耳垂。
“林醒……”我發怔,隻是盯著他拂過我臉頰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無意識的開始重複他的名字,他不回答我,卻也通過緊緊拉著我的手回應我。
有些幸福,好像真的到黃昏才領悟。
“我累了,背我好嗎?”我回過神,為自己喚他名字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他輕笑,沒有聲音,但是有上揚的嘴角,還有兩個和大男人格格不入的甜甜小梨渦。
我心裏癢癢的,抬手示意他低頭。
他臉上還掛著笑,配合我稍微低下頭,我踮腳,在黃昏與麥浪交際的一刹那,親上了他的梨渦,情不自禁。
不遠處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叫,遠處好像還有犬吠,應該是守田人家養的狗。田間的稻草人,黃色稻草上也覆蓋了一層橙色的淡光。
風還在吹,我收回親他的動作,神色不自然的低頭,輕輕晃動著我們牽著的手。
風還在吹,收回看著地麵的眼神,看向前方一層層麥浪,一切都好像在陪我們安靜的劃過。
“初依。”他突然叫我。
“嗯?”我下意識轉過頭看他,他鬆開握著的手,抬上我的肩膀,捧住我的臉頰,覆上我的唇……
風,吹啊吹,還在吹。
他給我帶上用狗尾草編的戒指,套在求婚戒指上,我用責怪的眼神看他,擔心刮到刻有我們名字縮寫的地方,他不在意,又把小草環繞了一圈,戴的更緊些。
……
我想,就和林醒過一輩子這樣的生活,我愛他,他愛我,我們互相愛著,陪伴著,偶爾有爭吵也沒關係。我也可以給他生個小孩,我是媽媽,他是爸爸,我們一起在鄉下開一家店,一起經營。可我們大學都學的醫學,那我們就開一間小診所,平時給小孩打打針,給老人看看感冒,量量血壓。
真好,你說對嗎,林醒?
我看向他,正好,他也看向我。
太陽也要徹底落下去了,黃昏,通向幸福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