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皇山腳,景區還沒開放。
先吃早餐。
尋間巷尾小店,沏一壺清茶,促膝而坐,青石綠瓦間煙雨朦朧,清晨的水霧混雜著泥土的芳香,寧靜而美好。
我吃東西很快,小籠包剛上桌一會,就被一掃而空。
李清君則喜歡細嚼慢咽,亦如她的性格,她總是以一副慢條斯理,不溫不火的形象示人,卻又總能掌控全局。
我從未見過她失態,這個人整體給我感覺就兩個字。
非人。
她不像人,至少不像苟活的人,內心孤高的不像話。
她似乎蔑視著眼前看到的一切,並非鄙夷或倨傲,而是一尊高不可攀的神祇,不經意間居高臨下俯瞰,然後…
無視!
人看待地上的螻蟻,也會無視,被她的目光關注,是世人的三生有幸,無上殊榮,這是她對濁世僅存的憐憫。
將自己從這個世界,剝離出去,冷眼旁觀,比起庸碌的芸芸眾生,我更願意用一個旅人,一個過客來形容她。
她對待周圍的事物,就是這樣一種狀態,除我例外。
我不李姐。
難道我有什麼值得她為之側目的閃光點?就我也配?
…
七時三分。
上山。
我們來蠻早的,山上人不多,就幾個晨跑的老先生。
步行半個小時左右,拜過靈官爺,直達山頂,有位中年道長在院子裏打太極,道長姓陳號念授,便是觀主了。
申明。
鑒於文中部分內容不便公開以及對個人隱私的保護,凡出現易暴露現實信息的情景,我都會進行另杜撰處理。
包括前文的飛機降落時間,這裏的福星觀,我們當時並不在杭州,去的也不是玉皇山,拜會的道長更不姓陳。
總之。
這是一本小說,也隻是一本小說,一切都是假的,我有癔症嘛,如遇雷同純屬巧合,不符邏輯處敬請諒解。
道長是江南人。
自幼跟隨其師修道,在其師父仙逝以後,便從師父手中,接下了這座道觀,從此常伴祖師與青山,終身未娶。
簡單淺提一嘴。
正一一脈的道士是允許延續香火的,全真一脈則較為忌諱這些,不要看到道長談戀愛,就一口咬定人是騙子。
陳道長不娶妻,隻是因為個人不感興趣,僅此而已。
問過我們來意。
陳道長隨即喚來弟子,吩咐他去畫一枚文昌符,福星觀的符籙,可不是某寶的流水線工程,都是現場製作的。
無緣者不授。
無德者不授。
不誠者不授。
不敬者不授。
規矩不少,我們運氣不錯,小道長正好休息,不然陳道長本人,是懶得畫這種符的,用他的話說,浪費時間。
“道長,法金多少?”
李清君跑去看小道士畫符了,她對玄學方麵的事倒是興致盎然,也非常尊敬高人,我則拿出手機,準備付錢。
“不必。”
陳道長卻輕輕搖頭,不僅分文未取,反而以一種富有深意的眼神,打量著我:“你上山,應該也有所求吧?”
高人?
我心頭一跳,故作不解的問道:“道長何出此言?”
“你們進門的時候我就給你起了一卦。”
他瞥了我一眼,平鋪直敘:“官鬼持世並且發動。”
“官鬼主鬼神,臨騰蛇位,騰蛇者,主變幻,也主多夢,怪夢,世爻動則生變…你身上這事兒,還不算完。”
道長主修符籙,在術數方麵的造詣也挺高,他精通六爻和奇門,關於這一卦的內容,上麵那些自然沒有寫全。
內容比較多,能說的不能說的,我是撿了重點的寫。
此外。
不是說官鬼持世就一定與鬼神有關,也不是說所有的世爻都不宜發動,一個卦盤,具體怎麼去看,如何去解。
還要根據自身或求卦人的實際情況,求問之事判斷。
聽道長講完。
我意識到,自己遇見真正的高人了,於是立馬放低身段,向道長執拱手禮致歉,接著轉變惶恐態,顫聲求道:
“道長慈悲,求道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