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娶她?”
李清君突然轉頭,霜眸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著我。
危!
我心神一緊,連忙否認。
“那不就結了。”
她挪開視線,恢複淡然:“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那些,隻要最後陪你進祠堂,給老祖宗磕頭的是我就好。”
並不是氣話。
李清君的確極少過問我的私生活,除非我專挑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搞,這也隻是為我身體著想,擔心我得病。
她非常傳統。
對男人三妻四妾這種事看得很淡,當然前提我不能本末倒置:妻是妻,妾是妾,前者乃正統,後者不過外室。
再講直白些。
妾上不得台麵,更無法被家族接納認可。
“你就沒在國外談個男朋友什麼的?”
我不死心又問。
此言一出。
她瞬間蹙起英姿颯爽的柳葉眉,很是不悅的瞪了我一眼,隨即鬆開環抱我胳膊的手,再退半步,鄭重其事道:
“識盡千千萬萬人,終不似,卿家好。”
“與君便是鴛鴦侶,休向人間覓往還!”
前半句,改自宋代施酒監的詞賦《卜算子·贈樂婉杭妓》,意思是我認識許多優秀的男子,卻不及你半分好。
後半句,摘自溫庭筠的七言律詩《偶遊》,意思是我和你已是世間最濃情的鴛鴦,何須去向紅塵中舍近求遠。
加在一塊兒,便是李清君的決心。
咱該說不嘮,留學圈子的確很亂,卻也並非人人都熱衷於開imp,這個跟當事人自己的品行以及家教掛鉤。
至於李清君。
我個人想法,她不適合用貞潔烈女來形容,她純粹是討厭和人接觸,無論男女,她就是討厭人類這個物種。
但此間厭惡,又不似你厭惡香菜蔥花那般。
如果硬要找一個詞概述…
煩!
一隻蚊子圍著你嗡嗡叫,你就會覺得很煩。
“你還留著完璧身啊?”
“不行嗎?”
“你隨時可以驗身的。”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情投意合,我卻始終與她相敬如賓,因為在我世界觀裏,塵世種種無外乎利益的交換。
重在等價二字。
而我們,論家境旗鼓相當,論長相天差地別,論才華,論學識,論個人魅力,文化素養,我哪點比得上她?
她身邊從不乏優質追求者,稱多如過江之鯽也毫不為過,我想不通她為何選擇我,便不敢輕易觸碰那條紅線。
這樣就有退路,有周旋的餘地,不然萬一她不圖小利,而存大謀,我那位靠土方發家的伯父,可不是善茬兒。
兩兩相望,久久無言。
半晌。
我喟然長歎,主動牽起她的右手,眼神飄忽,轉至別處:“算了,不說這些,你不是要去福星觀嗎?走吧。”
正好。
找位道長解解那個夢。